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有一丁点儿温度,这就是冰焰国的初夏。被窝里的女人缩了缩身子,裹紧了棉被。
身边被女人卷上大半棉被的男人幽幽醒来,睁开眼翻过身,双手自动自发地搂上女人的细腰。洁白的肌肤如丝绸般细滑弹性。他的手流连了几分,女人被摸得皱眉,伸手拍掉。眼睛仍然紧闭。
男人的色爪子被拍开后,他便爬上她圆润的肩头,用唇用牙齿轻吮啃咬着洁白的皮肤。早起的男人,不会因为寒冷而淡化与生俱来的兽欲。女人被细破的吻扰得不得安眠,眉头死皱中,“青冬,别闹了。”男人身子微微一怔,瞳孔里闪过一丝阴霾。欲望,从一个早安吻开始……
苏婉宁是被吻醒的,倏地睁开双眸,一张无比漂亮的面孔横置眼前。
“醒了。”苏婉宁转动头颅时,男人低沉的嗓音伴着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苏婉宁看到了卧在旁边看着自己的男人。年轻男人下巴上的胡渣又冒出了许多,但却不损伤他的英俊。
秦兽什么时候爬上她的床的?她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苏婉宁无比置惊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不认识了,还是睡傻了?”他抬眸的那一瞬间,就看到她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苏婉宁向后一滚,就退到了墙边,戒备的看着秦兽,“你怎么在这?”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畏缩而惊恐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宅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他挑眉淡淡而道,那的表情似乎是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苏婉宁真的很厌恶秦兽的拽样,她正想着要张嘴吧,眼尾突然瞄到秦淮景那漫不经心投过来的阴冷视线,苏婉宁立即闭上了嘴。深吸口气,暗暗警告自己勿要毛燥,淡定后,她笑得虚假道:“我要上茅房。”床可不是适合谈心聊天的好地方,苏婉宁一边说话一边向床尾爬去。
秦淮景没有吭声,苏婉宁当他默认了。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穿衣裳的女人。不是怀孕了吗?身子怎么还是那么瘦,吃下去的东西都涨哪去了?秦淮景在苏婉宁单薄的身子上来回扫动,最后落到她长及耳畔的乌丝。老人说头发吃血,如果给她剃回光头,是不是能长胖些呢?秦兽挑眉细想。
苏婉宁拿出平生最快的速作,几下就将衣裳穿好了,不经意的抬眼,便见秦兽睑去阴中的阴冷,正以似笑非笑的目光瞅着自个。相对阴狠烁光,秦兽喜怒无常的眼神更让苏婉宁害怕,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要撒腿就跑时,秦兽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慢着。”她回头。
“你的记性不好!”
“什么?”
秦淮景并未难为苏婉宁,笑嘻嘻的将答案公开。看着秦兽从床头上将锦帽拿了出来。苏婉宁‘哎呀’一声,顾不得秦兽向他投来的戏侃目光,立即三步变一步来到床前,伸手就向锦帽而去。
秦兽嘴角一勾,手一动,锦帽就从苏婉宁快要触及的手中偏开了。
“你。”
苏婉宁涨红了小脸,不仅因为秦兽的戏耍,还因为自叶青冬外,她短发的模样别人还没有看到过,苏婉宁不禁又羞又怒。
“哈哈哈。”
相对苏婉宁的激动,秦兽更为激动,女人别扭的模样让他心情大悦,他爆笑出声。
苏婉宁顾不得发怒,只想赶紧离开,急忙伸手一捞,这一次不知道是秦兽故意放水,还是因为大笑中的他反应过慢,反正苏婉宁非常顺利的将锦帽捞在了手中。帽子到手,她便撒退就跑。
秦淮景不动如山的卧在床上,目不斜视将女人离开的身影纳入眼帘,眼光波动了几分自喃道:“你喜欢这样的吗……”
他心头划过另一道俏丽的背影,心伤了。
苏婉宁逃出屋子后,便向大门奔去,深宅大院红墙碧瓦,气势弘伟。宅院里更是广袤如海,跨院层峦叠嶂,巨木参天,繁花似锦。
苏婉宁在宅院里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虽然她曾经在秦兽的别院呆过许久,但都是以囚禁的方式困在这里的,对地形她是完全不熟悉,昨晚被掳进来时,因为惊慌更未注意来时的路,现在就是想找个人问路都不行,苏婉宁在石径小道上又急又慌,却只能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幽静的大宅院里瞎撞。
不知过了许久,就在苏婉宁快要掉泪时,她闻到了一股水草的清香味,如果她没有记错,通往大门处是有一片湖泊的,看到希望她便更加快了脚步。从白石小径绕着丛花,向一处梨花掩映着的庭院径直而去。黄天不负有心人,片刻后她从一条长廊钻出,见到了那一片碧绿的人工湖,湖心的秋千随风摇晃,圈出一片片的涟漪,空气中弥漫着单薄的忧伤……
真是见鬼了,苏婉宁为自己心里突然涌出的这股难言感受而恼怒。她收回视线向大门处看去,大门处站着两个男子,这一看,她便有些迟疑。
自己能顺利出府吗?
不能确定,但是不试试就没有一点机会。咬了咬唇,苏婉宁快步而去。她以为自己会被拦下来,却没有想到两名门童对她的出现毫无反应,她顺利的出了宅子。
有点惊讶,不敢置信,更多的是窍喜。苏婉宁习惯性的摸摸肚子,短暂的错愕后,她便抬步离去,走了半烛香的功夫,苏婉宁遇见了一辆拉货的马车,虽然身无分文,但车主却是一个好心人,二话不说,便让她上车,将她送回了城里。
回到城里时,太阳已是高高挂起,苏婉宁向车夫再一次感谢后,向十里长街走去,金灿灿的阳光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内室中陈设华贵素雅,帷幕低垂,高大的红木床上,隐约躺着一个纤弱的躯体,而床边此刻正一坐一站着两个男人,那站着的男人此刻正凝神望着床上的人。
床沿那伸出的纤手玉腕,光洁润滑,却绵软无力,略无血色。
老大夫仔细为病人把脉听诊,不一会儿,他示意站着的男人将床帏拉开,他探首看了看病人的气色,观察了半晌,他轻轻放下床幔,回首望向先前的那个男人,道:“小哥,你家夫人昏倒是累极所致,并无性命之忧,只要好好休息便可以康复。”
周千闻言,原本紧张焦虑的神情缓和了一下,他看着老大夫,道:“可曾看仔细了?”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因为昨夜为了寻找苏婉宁在街上游荡了一整晚所致。
老大夫点了点头,可就在周千松了一口气时,“不过。”说着他又看了看周千道:“上次我就说过了,令夫人的体质异于常人,需要好好调理,虽然她今日与腹中胎儿并无大碍,但是孕妇的情绪是经不起波动的,夫人不仅需要好好进补,更需要静养。否则,她肚里的胎儿熬不过三个月。”老大夫可不是危言耸听,床上的女人自中粟毒后便是一直让他诊治的,她的身体情况,他还是很了解的。
周千怔怔望着床上的人儿半晌,才道:“多谢大夫了。”
老大夫对周千点点头,然后提着医药箱离开,周千将老大夫送到大门口后,便让小木头代他将老大夫送回医馆,顺便取回这几日需要用的安胎药。
两人离开后,周千回到主屋,床上的苏婉宁依然沉睡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一片苍白,毫无血色。一想到不久前自己拉开门,那消失了一夜的女人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便昏倒在他怀里,周千便忍不住后怕。还好她没有事,否则他真不知道跟主子怎么交待了。
“砰——”
叶青冬刚从浴桶里起身,还未来得及穿上衣裳,他的门便被撞开了。
伸手一捞他便将自己裹进里衣内,见出现的来人,他愣了一下,皱着眉道:“梦怡,你怎么来了?”
金梦怡没有没有回答,娇颜一扭,便直直向叶青冬冲去。既使有准备,但叶青冬还是因为冲力而闷哼一声。
“怎么了?”虽是不悦,但叶青冬还是会关心怀中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