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的主子就一脸鲜血的躺在了地上,而行凶者不用想都知道是秦淮景,他是主子的好兄弟,他怎么会伤害主子?
“魏良,我不是故意的,快点,找大夫,骑我的马。”
魏良闻声回神,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惊慌的秦淮景,抱起主子就像马儿奔去,此时的他顾不得去想秦淮景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为主子医治才是最为重要。
可哪知还未走到马儿跟前,后脑就是一疼,“啊”大叫一声,回头便看到伤害他的男人秦淮景此刻正举着石头,魏良有怒却发不出,只因头疼剧裂,眼前一黑,他便向后仰去,挂在他身上的叶青冬随他一块摔倒在地。
秦淮景扔掉了石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俩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弯腰取过魏良身上的佩剑。月光下的男人,那绝美的面庞上是一片狰狞之色。
剑离鞘身冽光逝,血洒汇洋苍穹变。
晕过去的男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在昏迷中结束了生命。
扔下宝剑,秦淮景捞起叶青冬就上马狂奔而去。
雨是从子时开始下的,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紧接着打了下来。
雷声未停,又一道闪电从空中降临,撕破了远处承重的黑幕,雨水的反射,发出耀眼的银光。
风在吼,雷在咆哮,天空在怒吼!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草也吹得浑身抖动。雨像箭一样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射下来!
直至清晨,闪电炸雷才结束了咆哮。
雨还在下,不知何时才能停?
他没有来。
没有来。
叶青冬失约了。
疑惑、害怕、伤心还是沮丧?一夜未眠的苏婉宁,此刻说不出自个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雨雾中出现一道身影,他向坐在屋檐下的女人缓缓走来,秦淮景从上向下逼视着满脸愁容的女人。然后执起女人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进她的手中。
她疑惑的看向他。
秦淮景面无表情的说:“青冬哥给你的。”
苏婉宁心中一紧,顿怔片刻后便三七二十一的将信封拆开。
扁舟今夜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
死生从此各西东。
好个从此死生各西东!
他是爱她的,一直都爱着,怎么会?
苏婉宁不相信,不相信叶青冬会与她决别。
抬眸看去,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这到底是不是叶青冬下的笔,你应该认识吧!”
苏婉宁低下头,这是叶青冬的笔迹,她认得。
“怎么会,他说过的,怎么可能……”她的声音慢慢微弱了下去,眼里闪着泪光。
“你该知道的,你们的差距有多大,青冬哥既使心怡于你,但在家族荣誉上,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凄清细雨,戚戚复戚戚,何处说凄凉?
苏婉宁的眼睛好酸啊!
“不……不可能……”苏婉宁一边说话一边摇头,眼泪随着左右摇摆的头倾泄而下。
秦淮景冷眼看着不愿相信事实的女人道:“你是睁眼瞎吗?”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不,不会的,青冬不会骗我的,他说过要带我走,要和我在一起。”苏婉宁蓦然起身瞪着秦淮景道:“这是假的,是假的,一定是你弄来骗我的。”她愤怒的对秦淮景大吼:“不,不是的,应该是你,秦兽,是你干的——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是不是,中秋夜那晚,你听到了我和青冬的谈话,是不是?”她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里此刻燃烧着两团火球。
秦淮景蓦地一把拉住苏婉宁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费心机?”心口不一的家伙。
“金梦怡不爱你,她打掉了你们的孩子,所以你要报复叶青冬,因为他爱我,所以你不要我们在一起,你到底使了什么诡计?”苏婉宁对着秦兽怒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坠。
秦淮景闻声眯了眼,这个女人脑子很好使,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打的主意,可是就算你苏婉宁猜到了又怎么样?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看你是疯了,叶青冬不要你了,你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看来你得清醒清醒才行。”此话一落,秦淮景便用力一拽,将苏婉宁拖出走廊,随他冲进了雨雾中,他在雨中一直狠力拉着苏婉宁往前走,苏婉宁被他拽得半跪半拖,身不由己跌跌撞撞地跟随着他。
院里丫鬟闻声跑了出来,看到秦淮景将苏婉宁一把按倒在地。
雨下得大了,挂在枝头的树叶儿在风雨中飘摇欲坠。风吹起了她松散的长长青丝。
微弱的熹光照出苏婉宁苍白如纸的脸色,她全身将湿,鬓发散乱,双目红肿,容颜憔悴。
头顶是秦兽的咆哮:“婊子,叶青冬不要你了,你听清楚没有、”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不——不会的——你骗我,你是骗我的、”苏婉宁含着泪,愤怒地对秦淮景大声争据。
秦淮景嘴角抽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落在苏秦俩个人的身上,俩人渐渐都已湿透衣裳。
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慌与无助涌上苏婉宁的心头,她紧抓住衣裙的一角,扑面的雨打在她冰凉的脸上,惘然未觉,任凭狂风骤雨将她浇了透湿。
突然,苏婉宁从地上撑起身子,“想通了?嗯?”她看着他那张铁青的俊脸和狠冽的眼神,不由向后退,秦兽见了,抬步向后退的苏婉宁走去,一步一步向她缓步逼近。
他步步紧逼,她连连后缩。
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裙袂拖曳过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地,苏婉宁踩到裙子滑倒在地,‘啊’的大叫一声,再抬头时,秦淮景已站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