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片片枫树叶时时摇曳着金灿灿的身姿,好似波动着的红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着上了凋敝的颜色。
醉人的美景苏婉宁无法再欣赏,只能从脑海里提起,一遍遍的回想。
一阵爽飒的风儿吹过,坐在石凳上的苏婉宁闻到了扑鼻的香气,月季花随风摇曳起来,一朵朵白花儿瓣,好似一抹抹在风中跳舞的精灵般,随风缠绵的飘呀飘,飘落下来,飘到女人身上,飘到了地上。
一瓣白色的花瓣静静的躺在苏婉宁掌心中,凉凉的、软软的,她想抚摸一下它,那断掉的手腕虽然仍能让纤纤十指动弹,但却使不上力,就像失去烛台的蜡烛般凄凉。
她不是壁虎,脱离身体的断手,如果不接上,绝不可能像壁虎尾巴再生。
双臂一挥,手心中的花瓣落到石板上,两只手腕垂直自由摇摆。钝疼感一波一波袭来,心中一酸,泪水从眼眶里流出,从厚实的纱布里流了出来。
垂落的手腕自由摇摆着,钝疼还存在,说明伤口还有医治的可能,如果一丝疼痛都感受不了啦,就算是再世化陀,也无回天之力。
对于眼睛与声带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医治的可能,但手伤她知道只要秦兽给她医治,她定会康复。
只是,秦兽能同意吗?
很难,真的很难!
可是再难,自己也要去试试啊,要让他心软,要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双手有多可怜。
坐在石凳上的苏婉宁开动脑子,认真的琢磨,怎样才能达成所愿。
可是想了好久,她都没有想出办法来,一双蛾眉拧成团,走廊下的琴香见苏婉宁在院子里坐了好久,怕她着凉,放下手中的绣织,走了出来,向她走去。
“苏姑娘,进屋吧,天凉了,很容易着凉的。”说着就要去扶苏婉宁,苏婉宁深知自己身子并未康复,经不起任何的摧残,也就不拒绝。然尔就在被搀扶起那一刻,一股热流从下腹中涌出。
没有一丝的预兆,她的月信来了。
这暖暖的感觉让苏婉宁皱紧了眉头,“姑娘,奴婢弄疼你的手了吗?”琴香见苏婉宁皱起了眉头,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的手,于是紧张的问道。
转眼间苏婉宁却喜上眉梢,不能说话的她摇摇头。琴香见了松了一口气,“姑娘,小心台阶。”扶着苏婉宁向屋内走去。
苏婉宁没有告诉琴香自己月信来了,她在将琴香将她扶到软塌上时,‘伊伊呀呀’的叫喊,“姑娘,你先坐一会,奴婢给你端热茶来。”琴香对苏婉宁恭敬说道,心里没有一丝不赖烦。
“伊伊呀呀”的大叫配着摇头,软塌前方就是里屋,她要去床上躺着,凭着记忆的苏婉宁直往前瞎窜,“姑娘,你别急,你要去哪,奴婢扶你去。”瞎眼的女人摔倒的琴香惊慌的一边大叫一边扶紧苏婉宁,“姑娘是想休息了吗?”朝里屋走琴香便这般猜测,苏婉宁听了,点了点头,琴香一副了然,扶着苏婉宁向内走去。
躺到床上,琴香为苏婉宁盖好背子后在她耳畔轻声道:“姑娘,奴婢就在外面,姑娘有事大叫既可。”看到苏婉宁点头后,琴香这才离开。听着步子的声音越来越远,苏婉宁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除了用饭外,苏婉宁这一个下午都在床上躺着,琴香生怕苏婉宁是身子不舒服,跑进内屋关怀了好几次。虽然苏婉宁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可琴香也心惊,想要禀报主子,可是自家主子今儿却不在院内。
主子今日大婚,整个别院除了苏婉宁不知道外,大伙都知道,主子交待过不能让苏姑娘知道,别院里没有一个下人敢违背。
傍晚的时候,伺候苏婉宁用饭的琴香,发现苏婉宁白裙上沾上血迹,先是一慌,随既想到可能是苏婉宁的月事来了,准备要为她收拾换裙时,苏婉宁却摇头拒绝了,任琴香怎样好言好语相劝也不听。一改往日的温顺,今儿的苏婉宁不仅任性也固执。
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她知道主子今儿成婚,所以耍脾气?
不,不可能,她今儿一直和苏婉宁在一块,没人靠近过她,没有人……下一刻琴香将此念头推翻。
怎么办?怎么办啊?
换作平日里,琴香可以立即上报主子,让主子定夺,然尔今天主子不在府,主子大婚,琴香可不报希望主子洞房花烛夜会回别院,不敢对苏婉宁动粗的琴香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乱转,干着急。
夜越来越深了,卧在床上的女人眉头紧锁,下身湿稠很不舒服,背子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秦兽去哪了?何时才回归?没人告诉她,没有人……
唉。
坚持就是胜利!女人耐着性子,静静等待着……
相对于苏婉宁的冷静,大兴城里一豪宅内,此刻一个女人正在痛哭流涕着,激动万分。
当门被拉开那一刹那,等了许久还未等到夫君掀开红盖头的贾轻瑶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扯下红盖头,随着那抹红色身影奔了出去。
“景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女人凄凉的呼唤,并未唤回男人的回头。
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红色身影,金玉翡翠、凤冠霞帔,一身大红喜衣的贾轻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既使早知自己会被不待见,但贾轻瑶还是忍不住要失落、哭泣。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女人脸上的悲伤就如这墨汁般,深沉得化不开……
秦淮景回到别院时,快近子时,梳洗一翻后,他推开了被他软禁的女人的房门。
水银般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泻进屋来,心中有事的琴香睡得极不稳,听到推门声,立即从软塌上跳下来。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后,琴香大吃了一惊。
“少,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秦淮景像似没听见般说:“婉宁,今天可好。”
这话一落,琴香迅速回神,立即道:“少爷,苏姑娘,今天,今天,不太好。”正在行走的男人闻声停下了脚步,蹙着眉头扭头问:“怎么了?”
琴香脸色绯红,身为黄花闺女的她要当着一个男子说等私事,哪怕对方是她的主子,她也会别扭,害羞。
看着欲言又止的女人,秦淮景不悦的拧了眉,“说话!”声音又响又严肃。
琴香被吓了好大一跳,冷汗直冒,不敢继续挑战主子的威信,她吱吱唔唔地说:“苏姑娘月事来了,可是不让奴婢为姑娘打理……”声音越来越轻,头越来越低。
秦淮景听了,眯了眯眼,然后向低着头的婢女吩咐道:“去准备热水。”说完便转了身。
“是。”琴香对着男人的身影爽快的应了一声,然后撒腿就跑了。
朦胧的月色投下的影子,遮挡住那淡淡的光亮,秦淮景与琴香对话时,躺在床上的苏婉宁便醒来。
她没有动,等着他下一步举动。
她虽然看不见,但男人炽热的目光,灼的她相当不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婉宁快要忍不住时,男人终于移动了步子。
‘啪啪’打火石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一片明亮。
男人放下打火石,转身来到床畔,轻轻的掀开背子,浓重的血腥外扑鼻而来,低头看去被血水沾染的白裙在淡黄的烛光下看起来相当的狰狞,看着一身狼狈的女人,男人直接拧了眉。
吁了一口气,便伸手去解女人的盘扣。
当解开第三颗软扣时,装睡的女人醒了过来,发出‘呜呜’的凄鸣声。
“醒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男人将苏醒的女人揽进怀里。
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呜呜”苏婉宁低鸣一声,皱着眉往秦兽怀里靠去。
“今天怎么不乖?嗯?”他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听不出喜怒。
“呜呜”她往他胸膛蹭去。
“想我了吗?”
她闻声又往胸膛蹭了蹭,像一只可爱的猫儿撒娇,讨人欢喜。
“哈哈”他发出爽朗的笑声,不管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来说是取悦了自大的男人。
女人的乖巧让男人一扫一天来积压的闷气,他笑眯眯的说:“乖,把衣裳脱了,穿着不舒服的。”
“呜呜”女人摇头拒绝。
“怎么了?”秦淮景伸出手,一只扶住苏婉宁的肩头,女人并没有拒绝秦兽的碰触。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一只挑起她的下颌,他需要她的回应。
“别不理我。婉宁,回应我。”他说着,缓缓将脸凑近她,轻轻的吻了吻,用舌舔了舔她的樱唇。
亲吻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舌抽出,眼光着迷的盯着她湿润微启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