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宇看着胸膛下疯狂挣扯、嘶声尖叫的女人,沉默了半晌,一张俊脸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开口了,“我,不是故意碰你的,你,也别哭了,不要紧张!”说完便松开手,将拱到床边的背子拉过盖在女人的身上,然后站起身,“你喝了药,就好好休息。”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苏婉宁听见安辰宇在院子里吩咐丫鬟好生照顾自己,丫鬟应了,他状似满意地颔首出了院门。
苏婉宁在屋内颓然倒在了床上,心里一片混乱。
安辰宇,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这个疯子!他想要干什么?
苏婉宁将脸埋进锦被里,胸口还在闷闷作痛,欲哭无泪。
入夜了,苏婉宁喝过药,用过饭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踏实。
心悸,悲伤,自怨自艾,以及对突如其来的对安辰宇的恐惧心理让她无法安心入眠,即使好不容易入睡了,也是断断续续小睡片刻便醒。
虽然安辰宇信誓旦旦在自己面前保证不碰自己,但苏婉宁还是不放心,她有一种从虎穴掉进狼窝的感觉。其实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后,苏婉宁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女人了,她之所以会如此的坎坷不安,那是因为晚茜的缘故。
她感觉安辰宇对自己是不怀好意的,就拿他突然出现在秦府别院将她掳走的举动来看,他定是派人在外潜伏许久,否则总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今,他是晚茜的男人,晚茜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让晚茜误会,可如何才能避嫌呢?苏婉宁黯然地闭上眼眸,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她说不出话来,写不出字来,但可以用唇语啊!当初在秦府养伤时她便曾想到过这等沟通方式,但由于在秦府她怕自己的嘴会被秦淮景给缝上,故没有用武之地,可现在她出了秦府,和晚茜在一起了,她可以用唇语试着与晚茜沟通,让她想办法送走自己啊。如果晚茜无能为力,那她就只能选择尽量与安辰宇不要独处一室。
想到这,苏婉宁轻叹了一口气,责令自己马上入睡,不要再胡思乱想。个把时辰后,她终于在这样迷沌的夜,昏沉沉地睡去……
夜已深,安辰宇站在床前,看着床榻上沉睡的美人,他刚从寻芳阁回来了,喝了不少酒。
即使在睡梦中,苏婉宁还是蹙着一双娥眉,苍白消瘦的脸上还有着斑斑的泪痕,尽管如此,她还是美丽得如一江春水,静谧地要将他淹没,一如之前那个清晨,他同样为之心折。
因为闭着眼在沉睡,苏婉宁那对长长的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暗影,掩住了她那一双空洞的星眸。
她线条柔美的俏脸,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如此温婉妩媚。
樱木含苞,绘发红粉似唇娇,美韵巧工调,点黛悄悄,火树如烧。指的便是她春睡海棠的绝美容颜吧?他凝望着她,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柔情。
他俐落地将身上的外衣褪去,悄然翻身上床,小心地侧卧在她身侧。
原本只想打算在她身边睡会儿,因为天已快亮了,他必须得离开,他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望,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吓着她。但他眼里看到的美景及鼻子闻嗅到的幽兰清香让他对她心存渴望。
安辰宇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苏婉宁那柔滑光洁的脸庞,他手下的触感很是熟悉,她好似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他想将她唤醒,想将那个不碰她的承诺抛在一边,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这个女人,这个沉睡中的女人是他安辰宇喜欢的女人,他不能伤害她,他要娶她为妻,他要给她幸福。
他喘息着兀然起身,扯过扔在床尾的外袍就冲了出去。
屋外,黑肆仍霸占着天空,黑的让人窒息……
安辰宇并未回房,而是冲到厨房井水边。
十一月的井水已经凉得刺骨,那熊熊的烈火随着一桶桶的凉水从头顶而泄,慢慢将安辰宇胸膛内热血沸滕的欲火消灭。
晨曦终于撕破了黑夜的袈裟,天空泛着鱼肚白的颜色,朝阳在东边冉冉升起。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红木格子窗泻进屋内时,苏婉宁幽幽转醒。
用过早饭后,晚茜来到了她的身边。
苏婉宁试着张唇无声的与晚茜交流。
起初晚茜相当的吃力,但在次又一次的猜测琢磨后,晚茜几本能读懂唇语,能与苏婉宁交流。
苏婉宁本是要向晚茜表达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意愿,却被晚茜抢先一步告知安辰宇已经为她请了大夫,大夫午后便会来此为她诊治。
苏婉宁瞬间哑然,沉默片刻后压下这前的决定,对晚茜说了句无声的谢谢。
午后,大夫如约而至,在为苏婉宁检查一翻后,他对苏婉宁的眼睛与嗓子无能为力,但却对她断掉的右手有丝把握。而晚茜此时才知道苏婉宁身体之处还有一处破残,泪,刹那间就从她眼眶里滑出,她抱着苏婉宁‘哇哇’大哭。
苏婉宁用手在晚茜脊背上轻抚着,无声的安慰着她。心里一翻琢磨后,苏婉宁决定尝试一下,虽然不是十成把握,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
至此,苏婉宁暂时放弃了离开的念头,选择第二个计划执行,尽量避开与安辰宇独处。
而安辰宇自那次失礼后便未曾再犯,对苏婉宁彬彬有礼,这让她提起的心暂时放下,她的日子还算轻松遐意。
相对于苏婉宁遐意的生活,秦府别院却是乌云盖顶。
“啪——”
当再一次听到没有寻到苏婉宁的踪迹时,秦淮景终于爆发了,“滚!”他将茶杯砸碎在地后,对着跪在眼前的六个男子大吼道。
然尔当六个男子慌张的退下去时,他又开口叫住了他们。
“主子。”说话的是六个男子里的头,此刻他与下属们都等候主子的发号施令。
秦淮景看着那男子道:“十天之内,如果再找不到人,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众男为之一窒,却仍恭敬抱拳回道:“是。”服从主子的命令是他们的职责。
秦淮景点点头,负手踱步走到书房门口,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他那张英俊冷冽的脸上有着迎接山雨欲来前的镇静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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