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原的一路的确无人阻挡,北承瑶比较小心,所以带了面纱,几个人尚有闲心,走的很慢,但是没想到,阻拦没遇上,却碰上了相当狗血的事情。其实事情很简单,因为北承瑶说,他们停留的城镇,已经出了九幽教主要控制的地方,所以唐可心和北承瑶便多留了两天。两个人原本在街上闲逛,却遇到人“搭讪”。是一个富态十足的人,衣着华丽,目下无人,看到唐可心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直转,垂涎不已,而似乎,他在这里地位也较高,所以说话咄咄逼人,更关键的是,软硬不吃,非要唐可心跟他回去。唐可心第一次觉得一个人难缠,你说什么他都当没听见,整个人就一副管你说的什么,反正你就得听我的,说软话不行,激将法也不行,那就只能用实力说话,但是在这里动手,绝对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不然到他家再出手?唐可心看着周围围着的人,叹了口气,真是麻烦,眼神微动,嘴角轻扬,“你真的想要我跟你回去?”那个人浑身一僵,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当然了,大美人,只要你跟爷回去,绝对要什么要什么。”“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唐可心故作娇羞的问,眼神微眨,带着致命的诱惑一样。“自然!”那个人脸色微红,干笑两声。“要你的命,也给吗?”唐可心笑的温软,却像一直幼兽才挠着人心窝,北承瑶在一边看着,袖手旁观。那个人脸色似乎没变,瞳孔却收缩一下,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恐惧,唐可心清楚的知道,不会是因为她这句话,这个人,果然有问题。“我说笑的。”唐可心改口道,大方的摆了摆手,面上带了点歉意。“那个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嗯。”唐可心微微一笑,已经走向那个人,北承瑶随意的跟着。进去之后便感觉不对,里面只有一个人在等着——阮清牧。唐可心些为的吃惊之后,便知道不是找她的,所以没有继续上前,寻了个位置等着。北承瑶不疾不徐的上前,“你怎么会来?”“因为这里,是去中原的必经之地,你一定会经过。”阮清牧手中的扇子合着拿在手上,他似乎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至于为什么用这样的方法请来,估计也是不想人让人察觉到北承瑶的存在,何况,刚才的办法用在北承瑶身上,根本不会奏效。“嗯,看来那天你没有出现,不是偶然,还以为是无忧故意支开你。”北承瑶取下面纱,在这个人面前,她没必要掩饰自己。“你……确定要离开吗?”阮清牧淡淡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伤感。“我还可能留在这里吗?”“留在阮家。”北承瑶微愣,继而苦笑,阮清牧的话,意思很明显,只是,已经没可能了,何况现在,还有南宫羿。“你应该知道,没有可能的。”北承瑶淡淡一笑,阮清牧苦笑,“果然啊。”“我们之间,似乎除了小时候见过,没有太多交集的。”北承瑶略有疑惑,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久?阮清牧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这种执着来自哪里,纵然她离开西域那么多年,她的容貌在他眼里一点点模糊,甚至连一张完整的脸都勾勒不出来,记得的仅仅是那一袭蓝衣,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清楚的认出她来,毫不悬念,没有犹豫。“是追随之情吧?那时候,父亲告诉你的,是一定要保护好我吗?”那时候她不过五六岁,阮清牧也是十三四岁,爱情,真的太早了。“若只是追随之情,应该早就淡了吧?这么多年的执着,应该已经变成看爱情,独一无二。”阮清牧看着北承瑶,想在她的脸上看到不同的表情。但是北承瑶依旧是不动声色,“抱歉,我爱南宫羿,所以给不了你同样的感情。”“因为那样张扬的红色吗?”“因为,他是那样张扬的红色,他所能给我的感觉,是任何人无法代替的。”阮清牧手微微一僵,然后死死攥着扇子,果然,还是不行吗?“既然这两年都没有想过开口,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呢?”“大概是不听到你的答案,不死心吧。”阮清牧苦笑,太多的感情,真的分不清楚,是喜欢她曾经的张狂?还是怜惜她以前的经历,阮清牧从来没有分的清楚过,那样的遗憾与不甘,伴了他十几年,他以为两年的时间,所有的感觉都会慢慢消失,但是在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忘记。北承瑶微微叹息,求不得,放不下才最可悲,她,又何尝不是,不过,她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感情摆在合适的位置,只是,差一点成全。“如果是小时候的感情,那么再次见到我,你应该可以释怀了,你见过我肆意张狂的样子,也见过失意无奈的模样,见过我像平常人一样忙碌,也同样见过悠闲的时候,你见过我这么多的样子,留在你记忆里的,便不是你最执着的样子,总会慢慢便淡的。”阮清牧没有想到北承瑶会跟他说这么多,有微微的动容。“或者,等另一个人出现的时候,你会真的忘记我。”北承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一瞬间的流光像是划过阮清牧的心脏,带着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觉,似乎,真的带了一点温度,与以前的疏离不同。“谁知道呢?”阮清牧对于这样未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觉,并不是非她不可。“或许你记忆里我,只是你以为的我呢?你真的了解我吗?”北承瑶云淡风轻道,眼睛看向远远的天幕,似乎在回忆着以前。“所以,那些记忆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是是怎样的,只能自己去探究。”阮清牧勾了勾唇角,打开了折扇,白玉的扇骨在夏日里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凉意。“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北承瑶感觉到阮清牧一瞬间的孤寂,淡淡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和南宫羿分开,你会怎么办?”阮清牧看着北承瑶,轻笑着问。‘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北承瑶想,但是没有说出来,反而是认真回答了阮清牧的问题,“以我的性格,如果不是玉石俱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北承瑶的话音刚落,便有另一声带着些许气闷的话传来,说到正是北承瑶刚才想的话,北承瑶啧了一声,看向话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