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絮絮叨叨的说着，慕容琉玥安安静静的听着，细细的感受着，腾苏儿和如苏之间的感情，她的确看不懂，腾苏儿态度不明，暧昧不清，即便是深爱，也掩藏的极深，但是如苏，是真正体会的人，所以腾苏儿的一举一动都轻而易举的影响到了如苏，他的一举一动，如苏记在眼里，刻在心里。慕容琉玥一直听着，似懂非懂，但是她知道，感情中的事情，从来都无法真正说的明白？慕容琉玥几乎是相信了如苏的话，大概，真正爱一个人，是可以体会到的，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可以感觉到的，那里面放着爱意，藏不住，但是腾苏儿，或许……是真的不够爱如苏吧？慕容琉玥有些难受，甚至有些厌恶现在的情况，当初如苏来的时候，是完全为了复仇而来，为了任务，不管让如苏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那么现在呢？如苏还会像当初一样吗？如果说当时如苏是因为爱腾苏儿，所有心甘情愿做所有的事情，付出一切，那么现在，如苏是否还愿意那么做？如果，如苏是真的爱上苏鲁，那么她的心中，是否还会像当初那么坚定决绝，之前的计划，还要不要真的实施呢？慕容琉玥不是没有想过让腾苏儿放弃仇恨，或者说，仅仅是不要那么决绝，毁掉苏家的所有，给自己一点退路，但是慕容琉玥又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如苏，也无法改变腾苏儿的决定，更别提让他放弃仇恨了。慕容琉玥一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心中便很是烦躁，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要脱离之前既定的路线一样，太多的变数，让以后的事情变得很是麻烦。如苏自己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思考了多少事情，她倏忽苦笑一声，“抱歉，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莫名其妙的话，让慕容琉玥一惊，甚至心中一寒，似乎，如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而这个决定，慕容琉玥猜不到，却可以看到如苏脸上绝望的表情，像是韶华一瞬间逝去，红颜一瞬间枯骨，原本鲜艳靓丽的一切，顺便褪去繁华，化成灰一般的死寂，那样的绝望，时间根本无力挽回的绝望。“你……”慕容琉玥斟酌着开口，“你现在是对苏鲁动心了吗？那么腾苏儿呢？你要如何做？打算怎么办？”“主子是怎么计划的？现在需要做什么？”如苏骤然变得冷静，声音里也是冷意，似乎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掩饰了起来，之前的绝望，也像是慕容琉玥一瞬间的错觉，但是慕容琉玥知道，不是……那曾经真的存在过，并且，永远不会消失。“按照之前的计划实施，我原本，就是为了摧毁苏家来的，不是吗？”如苏冷漠道。一个为了复仇而来，甚至是为了复仇存在的人，怎么可以有太多的感情？怎么可以……轻易动心？慕容琉玥骤然感觉到悲哀，按照之前的计划，是将自己所有的心意都掩埋起来了吗？对腾苏儿的偏爱也好，对苏鲁微微的动情也罢，都是过去了吗？再也不允许自己想起来，再也不允许自己去感受了吗？慕容琉玥不敢，也不想多问下去，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你想好了吗？”再多的顾忌和担忧，最终只化成这一句话，想好了吗？想好怎么做了吗？是真的按照腾苏儿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忘掉自己的感情，放弃自己的心意，甚至让自己成为行尸走肉般的人物，还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去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者……仅仅是去享受现在的平静，去感受那份心意？慕容琉玥一直沉默着，眼神带着几分落寞，为腾苏儿，为如苏——这是她第一对接触的恋人，她可以看出来腾苏儿不经意流露的宠爱，她可以感觉到如苏看在腾苏儿的时候眼里灼灼的温暖，在他看来，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只是……终究比不过腾苏儿心中的仇恨，比不过……腾苏儿这么多年坚持的东西。如苏脸上骤然多了些许笑意，她静静看着酒楼外的天空，有一些阴沉，但是不是乌云密布的沉闷，还有许多的晴明，让人感觉轻松许多，没有太多的压抑，一如现在自己的心情。腾苏儿的事，她早就想好了，唯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对苏鲁的感情，苏鲁爱不爱她，之前她丝毫不在意，但是现在……她在意，不经意间去想，去感受，去体会，时悲时喜，但是这些，都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如苏早就想好了，她会帮助腾苏儿，也一定是帮助他，不止是爱，也因为她是云苏阁的人，这是任务，是她必须做的，责无旁贷，而且……算是……对腾苏儿这么多年养育之恩的报答，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现在她做的，便当做报答好了。至于苏鲁……如苏一想到苏鲁，整个人便沉默下来，是落寞，是绝望，一个为了任务而接触的人，却情难自禁的动心了，是自己该死！如苏有些难受，是动心了，才会这么纠缠才会这么难受，如果她不爱苏鲁，对他毫无感情，那么伤害便是伤害，自己不会为难，不会愧疚，不会纠结，不会难受，只因为自己动心了，犹豫了才会觉得对不起他，不爱不是错误，爱了却故意去伤害，才比较难原谅吧？“现在需要做什么？”如苏问慕容琉玥，这个女孩，比她幸运的多，比她幸福的多，有羡慕，却也有疼爱。“现在你已经开始陪着苏鲁处理苏家的事情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可能还没办法接触，但是，我需要你透露一些关于苏家生意上的消息，你懂我的意思吧？”慕容琉玥缓慢的说。“你想扳倒苏家？可是以慕家的实力……”如苏有些怀疑。“无奸不商，无利不往，只要有利可图，姑苏所有的家族，都不会按兵不动的。”如苏沉默的点头，“我懂你的意思，再有消息，我会传出来的。”“不用操之过急，慢慢来，记得言清露，她之前也处理过苏家的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她推出来。”“言清露？”如苏眼神变得幽深，许久不曾见过的女人了，像是消失一般，又在完全想不到的时间出现，说是神出鬼没也差不多，没想到现在还处理着苏家的事情。如苏骤然有些吃味，脸上也有些郁闷。慕容琉玥张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她相信如苏有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