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汗假意的推辞了一番,葛覃却执意要捐,必须得捐。
葛覃的话说得着实是漂亮,既让天汗侵吞一个小女子的嫁妆侵吞得心安理得,又十分的有脸面。说话的艺术就在于此,愣是把不要脸说得光彩照人的,这三寸不烂之舌也真是没谁了!
葛覃讲的是这么个理儿:“天汗陛下,皇后娘娘,我们汉人讲究三纲五常,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为妻纲。
如今我已经嫁给了格博克勒甄比王爷,我就是肃慎国的人了。
我在娘家吃了暗亏,以娘家人的所作所为,父母兄弟的又哪里拿我当成血肉至亲?
我在伤心得痛不欲生,已是心如死灰之时,还是夫家给撑了腰的。
若不是夫君和天汗陛下以及皇后娘娘以一国之力为我讨回公道,忠顺王爷和王妃哪里可能赔付我这个嫁出去的庶女三倍的嫁妆呢?
现如今我的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的,夫君对我极好,我一个弱女子,有夫君庇护供养,哪里需要那么多银子?
俗话说的好,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红粉送佳人,宝剑赔英雄。
小女子不才,却也些许的有家国大情怀。
嫁来肃慎的日子不长,却让小女子感受到人间尚有真情在,心暖如春。
那些嫁妆本不是凭我一己之力能够得来的,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覃儿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肃慎的媳妇,肃慎的人,能为自己的国家和天汗贡献茧烛之光,尽我一丝绵薄之力,也是我难得的福份。
只是还望天汗不要嫌弃小女子这份嫁妆太薄就好。”
这一番美言说得天汗心花怒放的,眼看着大嘴都要裂到耳丫子了。
格博克勒甄比目瞪口呆的瞧着旁边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一口老血卡在噪子眼儿,差一点就要喷出来。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自己也算是莺莺燕燕的各式美人阅人无数的,怎么加在一起都没眼前这个十五岁的毛丫头厉害呢?这丫头真的只有十五岁么?这心眼儿咋多的跟蜂窝似的,说瞎话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呢?
还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的甜甜蜜蜜的,当初逼他写休书的真的是她么?他怎么就恍惚的觉得这就根本不是一个人呢?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葛覃知道虽然这事儿并没在当时就捞到什么好处,天汗也只是口头上表扬了她的胸襟和明理。
但是,她知道,在天汗这里,她可以说像根钉子一样插在天汗的心里了,她也算是在天汗这挂了好名声的人了,日后若有个什么不测,至少看在今日散财的情份上他会网开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