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要是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就得气吐血。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一纸休书,居然在他心里不作数,那她当初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格博克勒甄比跟葛覃相处得久了,居然近墨者黑,嘴皮子有点变利索,横不讲理的征兆,说:“你这医馆小爷占三成呢,甭管多少小爷也是东家,咳,咳,东家之一,这进本王自己的产业还用敲门么?”
葛覃说:“前院是你的产业,这后院是本小姐的闺房。干什么,来这么早?”
格博克勒甄比道:“天汗知道你这医馆开张的消息,下了御旨,赏了你一块金字招牌,天汗问我你这医馆叫什么名字,我说你倒是想了好几个名字,我觉得那个杏林医院更好些,天汗也觉得不错,便责成将作监特地给你做一块他亲笔题字的金字招牌,刻意不让我说,今儿开张的正日子想给你个惊喜!还有,你面子倒不小,阿林阿那小子也非要给你庆贺,也备了厚礼来。”
葛覃喝粥都差点噎着,这个消息很令她振奋。天汗的御赐金匾,先别说那么大一块纯金值多少钱。御赐亲题这四个字那宣传力度赶上央视一套免费的广告啦。
如此一来,她之前做一系列宣传计划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呀!
葛覃搓着两只手,嘿嘿嘿的,一脸的傻笑,那模样跟个屯二迷糊进城似的。
格博克勒甄比看她那傻样,就觉得这个才是真实的她本该有的样子。笑问她:“至于高兴成这样么?不就是一块匾么?”
葛覃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天汗是你亲哥哥,你是司空见惯的。可是我不一样啊,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我忍痛割爱把我的嫁妆都捐了出去,现在是终于见着点回头钱儿啦!终于是有一点回报了,我那一大笔嫁妆银子呀!老天爷可怜我这颗疼得滴血的心哪!”
格博克勒甄比一脸的蒙圈,实在是跟不上她神奇的脑回路,反应半天才惊讶地道:“敢情你捐嫁妆也心疼呀?那日我见你在大殿之上大义凛然的,说得轻描淡写的,我还以为你胸怀宽广,当真是不在乎呢!原来,原来你都是装的!你一定心疼得睡不着觉了吧?”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更夸张地弯了腰捂着肚子狂笑。
他笑得欠揍,她是真想揍他,但是不敢真揍,只能吸着气,道:“哎!哎!你笑够了没有?笑岔气儿了吧?有那么好笑吗?我行的正立的直,我就是拿嫁妆抱大腿怎么了吧?这叫政治投资,你懂不懂?”
格博克勒甄比终于是止了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问:“什么拿嫁妆抱大腿?什么意思?”
葛覃没好气地说:“就是行贿,买通天汗,让他老人家拿了我的嫁妆好罩着我点!”
他念叨两遍“抱大腿”,说:“这个词儿挺新鲜,不过形容得倒是蛮贴切的,抱了天汗的大腿,这还真是肃慎国一等一的金大腿,你倒是会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