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惟寅偷偷的用眼角打量了一下端座在上方的侧妃娘娘,见她轻啜着茶水,没表态,也没打断他问话,便继续道:“在下按照每日的收支详细的算下来,这两个月以来,营业收入达到了两万八千两银子,而且还有上升的趋势。
但是,支出也很大,娘娘给大夫们的月银本就高于其他医馆,又按照他们的贡献给分了赏银,这又多出三分之一的开支。
再加上娘娘买下了百余名儿童,这些人不但吃喝需要花银子,便是给他们做饭,负责打扫的粗使婆子都要多用上十人不止,总体的算下来,这两个月看着收入很好,但支出却高达三万三千两银子,这么算下来,娘娘两个月还亏空了五千两。
哦,对了,在下忘记了,还有一笔不小的开支,就是娘娘订的每月初一,十五会对穷苦人家开放,为那些瞧不起病的人家免费治疗。娘娘可别小瞧了这一个月的两日免费治疗,咱们医馆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大夫们直忙到子时才能推说已经是第二日了,免费治疗结束了,下个免费治疗日再来排队,这才能关了门,否则,咱们医馆这门都关不上啊!
再有,娘娘,免费看病倒是行了,可这免费抓药熬药的,一点成本不收,真是太费银子了,尤其有的方子里还有人参,鹿茸,冬虫夏草之类的贵重药材,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银子。
咱们医馆里面采购的药材那都是优质的,品相不好的,咱还不收购。
这免费医治的成本可是太高了!大夫们还有掌柜的都托在下给娘娘汇报一下,看看娘娘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免费治疗减到一个月只一天就好了,初一或者十五。”
葛覃在心里默默的算着一笔帐,两个月亏空了五千两,确实有点多,关键是她是个穷光蛋呀,哪里还有银子往里扔?上次乌努春给她送过来的分成银子也只有两千两,就算都补到医馆里,还差三千两呢。
她的嫁妆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该卖的也都卖了,忠顺王府赔给她的嫁妆都让她捐给天汗做面子工程了。格博克勒甄比倒是有银子,可是他不在府里,自己要去王府帐房里借银子,一张口还是五千两,大管事的就是想支给她,他也没那个胆子动用这么一大笔银子呀?
王氏在屏风后面听到葛覃开的医馆两个月就亏空了五千两银子,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什么外男不外男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覃儿,你这一下子亏空了这么多的银子,王爷回府你要怎么跟他交待?为娘不能帮助你什么,这样,你不是要娘回医馆去住,帮你照看一下那些孩子么?娘带着你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和婆子们过去,医馆的打扫,杂活,厨房的事务就交给娘和婆子们来做。这样能省下不少雇佣下人的工钱。”
葛覃站起身子拉着王氏坐下,笑道:“娘,你就别替女儿操这份心了。王爷不会埋怨我的,我还打算让王爷追加投资呢!”
王氏一听脸色都变了,她这个女儿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亏了这么多银子,她不害怕不说,还想着从夫君的银袋子里掏银子,就算王爷同意,可府里管着中馈的应该是新进府的正妃娘娘吧?她若不同意,王爷会为了她一个侧妃而得罪正妻么?
在王氏看来,都不用想的,王爷根本不会纵容葛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