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吩咐人把他们三个带到东跨院里好好看管起来。呆会儿族人把夜祭神用的东西和场地都打理好了,再把三个人押到堂子里,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急,她的地盘她做主。
珊蛮老太婆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族长,道:“族长和夫人也请回去准备一下吧,大概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起堂口了,开堂子族长大人和夫人这身衣服可是不行。”
族长淡淡的答应了一声,本想转身就走,忽然想起来,若是一会儿那嬷嬷带了病人过来,老太婆拒绝医治岂不是打了他这族长的脸么?不行,还得事先敲打敲打这个老巫婆。别到时候坏了他的好事儿,断了他的财路。
族长走出几步又回过来,说道:“这次来求医的是肃慎国顶顶有名的王爷,说是丢了一魄,人已经昏迷了,此次前来秃答,只是想求助于珊蛮大人施以还魂术,寻回丢的那一魄。这对珊蛮大人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希望您老人家能为了族人的利益考虑,成全此事为好。”
老太婆不想在这些小事儿上计较,她心知肚明那位嬷嬷带了好多的贵重礼物来送给族长夫妇。连她这儿也打点到了,只不过这些凡尘俗物并入不了她的法眼,有也可,无了可,对她来说黄白之物当真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救与不救的看她心情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吃人嘴短,拿人家手短,礼既然收了,就不能不管。
她嘿嘿一笑,道:“这俗说的好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老身也不能做那恶人。此乃小事一桩,成全族长大人也罢。不过嘛,老身这一生别无所求,不爱金银,不求富贵。只关心我们秃答部下一任珊蛮由谁来继承更合适些!咱们珊蛮一脉作为族里的大祭司,担负的重任老身也不必啰嗦了,族长大人心里有数。老身年纪也大了,撑不了多久了。上次老身跟族长提议由我的儿子接任下一任珊蛮,不知道族长经过这些日子的深思熟虚,可有个结果么?无论你什么态度,总要给老身一个答复吧?”
族长闻言,脸色一沉,他可不想让老巫婆的儿子继承下一任珊蛮,且不说他儿了的资质、能力、阅历够不够继任珊蛮的,单说他儿子出生就是一个未解之谜。没人知道那孩子的生父是谁,历任珊蛮的出生身世必须是清白的,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可不想在他的任上坏了传了几百年的祖训。
可是老巫婆这个时候又提起来,那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赤果果的要挟他这个族长,他若是不同意,就肯定丢了这单买卖,入了手的厚礼都得给人家还回去。这事儿可想想都让他十分肉疼。
秃答部穷啊,是真穷啊,那王妃送的东西他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连见都没有见过的,那些好玩意儿金光灿灿的,晃得他眼睛被钢扎了一样的生疼。
可是,可是让他点头同意让她的儿子接任珊蛮或者不声不响的默许,违背他的原则,这,这也不可能,这,这太艰难了!让他怎么选择?
族长一张老脸上的颜色红红白白的变得跟幻灯片似的,却还是难以做出抉择。
老太婆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斗争剧烈得要死要死的,又想得财又不想答应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