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不喜欢这种沉重又忧伤的话题,便故意把话题岔开:“好啦!我知道了,你别跟我妈似的,唠唠叨叨的好不好?你才多大呀,弄得跟个中年妇女似的!”
覃儿自从跟葛覃在一起之后,或多或少受她影响,性格也开朗了不少,不似自杀之前那么内向胆小了。
便也学着葛覃的动作,双手一拍,道:“成,我知道姐姐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我想你会和王爷相处融洽的,像普通的幸福的小夫妻一样恩爱有加。我也不操你这份心了,姐姐只要记得,覃儿无论在哪,都记挂着姐姐。对了,还有一样,如果我真的不在了,还请姐姐多多照顾覃儿的生母。”
葛覃道:“这个还用得着你嘱咐吗?我会将你的母亲当作我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的孝敬的。你放心好啦。”
两个人又研究了一会空间的异能,实在也再找不出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葛覃便带着倾城从结界那个空洞中穿了出去。
跟上次一样,就像掉进了黑漆漆的无底洞似的,一直在不受控制的做着自由落体运动,那种感觉极其不好,虽然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是葛覃还是禁不住恐惧,太特么吓人了。
倾城似乎要比葛覃镇定得多,经历过一次,这货好像比较适应这种黑暗和急速下落的状态了,连翅膀都懒得扑腾了,跟只鸭子似的,把翅膀一收,一副来者不拒,您随意折腾的消极对抗方式,听天由命了。
葛覃还是忍不住大声尖叫着从空间里面跌落到外面的世界。
可这次出来的地点又诡异般的变换了,根本就不是她们俩个进入空间时的地点。
葛覃气急败坏的大声叫骂着,也不知道该骂谁,骂空间吧,它是个死物,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她都不了解,骂老天吧,这事好像跟老天也没啥大关系。
以葛覃的路痴德性都发现出来的地点不对劲儿了,倾城做为万鹰之神,对大自然比人类要敏感百倍不止,它比葛覃更早知道目前的处境堪忧。
因为经过空间这么一转换,它对路线的识别能力已经降低为零了,几乎跟葛覃一个烂水平了。
倾城开始焦急的在这片悬崖峭壁,奇石嶙峋的山峰上空一圈圈儿的绕着,企图寻找一个出路。
葛覃冷静下来之后,不由得心里大惊,口中不自觉的吟出那几句《文心雕龙*原道》里的诗句:“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
眼前的景像神奇之极,仿佛将这段文字以电影的手法展现在自己面前一样,这一时刻是黄昏日月交接的时分,天边一轮圆月露出淡装素净的脸庞在夕阳的背后娇俏的躲闪着。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整个山川在晕黄的夕阳光线下显得朦胧优美,身姿袅娜。夕阳在渐渐落山,月亮在渐渐升起,遥远的天边似乎天地一线,浑混一体,根本无法分辨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葛覃奇怪于自己的视力,真是太好了,她现在距离地面足足有五六百米,这还是倾城贴心,知道自己飞得太高,背上的主人根本受不住高空的大风,所以才尽量飞得低些,保持在既能避开山峰别撞上,又视野开阔的一个高度。
“俯察含章,俯察含章!这四个字说得可真是贴切!姑奶奶现在可不就是俯察含章么?”
下面的一株高大挺拔,凌空舞蹈的美人迎客让葛覃激动得吓点哭出来。那株美人松她太熟悉了,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在脑海里刻画着它的影子,详细到它树干上的每一片裂片和每一束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