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她看到珊蛮大人骑麋鹿飞升的那个情景,让她时常的回想起来就感到害怕。生活在幻觉里无法分清真实和虚幻的场景,那得有多可怕?那不就是精神分裂的精神病患者吗?
得到格博克勒甄比肯定的答复,这让葛覃心里有了安全感。
王氏见葛覃的大丫环端了熬好的药汤过来,执意要亲自送进去,她要是不看一眼女儿,实在是放心不下的。
大丫环无奈,虽然王氏对外称是侧妃娘娘的乳母,实际上是侧妃娘娘的生母,这在下人们中间早就不是秘密了。况且,王爷对这位实际意义上的丈母娘也是很给面子的。大丫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王氏抢了自己的差事,退到院子里。
王氏进屋见小两口亲亲密密的,心中也是替女儿喜悦。她将托盘放到桌上,轻声道:“王爷,侧妃娘娘该进药了。”
格博克勒甄比一看是王氏,道:“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呢?当值的丫头呢?偷懒不干活么?”
王氏连忙道:“不,不,不!不是丫头们偷懒,是我,是我想看看覃儿的伤势,这才从丫头手里接了药汤的。”
格博克勒甄比嗯了一声,道:“你是覃儿母亲,想见女儿还用得着这般小心谨慎么?直接进来看便是了。”
王氏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骨子里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求生习惯了,虽然看得出来王爷是很宠爱覃儿的,但她还是不敢有半点放肆。
接下来,王氏给格博克勒甄比打下手,帮他给葛覃给伤口消毒,重新抹了消肿止痛的药膏。
王氏见女婿对女儿这般爱护,丝毫不嫌弃葛覃伤口血水淋漓的脏臭,狠怕弄疼了她,温柔又小心的样子,她的眼泪在眼圈儿里直转,心想着自己命苦,身份地位低微,不能给女儿一个好前程,女儿总算是自己有本事,嫁了个好丈夫。夫家也没有婆婆在世,没有家规的严加管制,女儿算是活得很幸福自在了,王氏觉得现在就算是让自己死了,也能瞑目了。
葛覃这时候也不像挨板子时那么逞英雄了,只要有一点疼,就开始哼哼唧唧的,把格博克勒甄比心疼的各种哄各种急。
葛覃突然想起来她自制的听诊器了,对格博克勒甄比道:“你去把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把听诊器给我拿过来。”
王氏连忙道:“我来拿,你别总是支使王爷做这做那的。”
葛覃道:“我支使他怎么了?我这顿板子明明就是因为他才挨的,差点被他连累死,支使他干点活怎么啦?”
王氏偷偷的瞧了格博克勒甄比一眼,见他神色间没有生气的样子,偷偷舒了口气,心说有时间可得好好的跟覃儿讲讲,不能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