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格博克勒甄比房里的大丫头带着一位妙龄少女,袅袅婷婷的来到后园子里时,正看到格博克勒甄比剥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正往葛覃口中送。
这个动作在两夫妻间是常有的事儿。但看在少女的眼中却是惊讶得很。她这位表哥是个什么性子,她也不知道一点不清楚,能有这种体贴温柔的动作真是令她无法接受。
葛覃的大丫头来到主子身边,低声禀道“王爷,侧妃娘娘,表姑娘求见。”
葛覃并不知道什么表姑娘,从湘妃竹榻上就想支起上半身来,可身子有点重,一下子没起来,把格博克勒甄比吓了一跳,赶紧起来扶了她一把,道:“你小心点!起身的时候慢一点,别这么急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这么毛毛躁躁的,我这颗心被你吓得是七上八下的。”
葛覃却从没把自己怀孕当回事儿,在她看来,哪个女人不怀孕生子呢?她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哪里有那么娇气?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早孕期了,孕吐也没有了,吃的香睡的香,除了肚子大点,体重涨不少,身体有点笨拙,也没啥不舒服的地方呀?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不过,看他如此紧张自己,心里还是很甜的。
格博克勒甄比扶好了葛覃,这才转过头去看不远处站着的客人。
大概有七八年没见了,当初那个小毛丫头已经出落成小美人儿了,虽然距离稍微远一点,但格博克勒甄比的五感比常人强上许多,那少女的眉目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漂亮是真挺漂亮的,有一种柔弱无骨的美。五官精致的程度好似比葛覃还要胜三分。
格博克勒甄比见人已经来了,也不能给赶走,只好站起身来,去迎接了一下。
葛覃没动,只坐在那里等着。
待少女跟着格博克勒甄比来到近前,给葛覃行了礼,葛覃笑了笑,道:“表姑娘不用客气,坐吧。表姑娘来了怎么没差人提前送个信儿来,好让王爷派人去城外接你。”
格博克勒甄比道:“表妹一路辛苦,呆会我让婆子给你打扫出个院子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对了,姨父姨母两位老人家身体可好?”
这话一问出口,对面的少女眼圈儿红了,从袖中扯出一方绢帕开始抹眼泪,半晌方道:“我母亲,她,她已经过世了。”
格博克勒甄比一怔,道:“什么?姨母过世了?那你们家怎么没有派人来送消息?怎么我也会去送姨母一程啊?”
少女嘤嘤啜泣道:“是我父亲不允许走露消息。我母亲的丧礼极为简陋,秘密发丧的。”
葛覃十分不解,道:“为什么?哪里有妻子去世,秘密发丧的道理?还不通知妻子的娘家,这里边有什么曲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