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咬咬牙,坐起身来,道:“去,拿我的印信,到正妃娘娘的院子里把雅颂公主请过来。”
丫环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少女脸若寒霜,目光如刀。她想了多少个与表哥见面后的场面,有凄婉的,有快乐的,有温馨的,也有暧昧的,就是没想过会有这种决绝的。她是不是太自信了?她自信自己容貌秀美,柔媚可怜的模样能够轻易俘获任何一个少年的心。
可现实竟然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问题出在哪里呢?她是本不想这么早就见雅颂的,她是想在自己取得了一定的阶段性的胜利之后,再趾高气昂的见一见雅颂,让她好好瞧瞧,她一个堂堂的白国公主,还顶不上她这一个身份地位都要差上许多的一介平民女子。
哪成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切都偏离了她预计的轨道,不得不启动雅颂这颗闲子了。
雅颂看着兄长这颗独一无二的印信,十分恼火。她真是想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了来泄愤。直到看到这个东西,雅颂才知道,前些天奶嬷嬷接到的指令里面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原来,那个神秘的智囊说他会派人以意想不到的一种方式接近格博克勒甄比,竟是唱的这么一出大戏。
虽然雅颂不知道新来这位帮手在格博克勒甄比那边碰了壁,但她也猜到一定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否则,这位帮手不至于这么急吼吼的要跟自己见面,毕竟人多口杂的,那个人是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的。
雅颂拿着印信看了一会儿,压下心中的怒气,往太师椅上一坐,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高傲地道:“去回了你们家小姐,就说无论于公于私,都是她该上门来拜见我,没有我去上门拜见她的道理。告诉她,让她自己看着办,想来便来,不愿意来我也没意见,不强求!”
雅颂的尾音儿拉得长长的,公主谱儿是摆了个十成十。搞笑,让她堂堂一个白国的公主去拜见一个细作,就算她的嫡亲哥哥,白国的太子殿下本尊也要对她这位妹妹礼让三分,一个奴才,谁给她的胆子敢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对她呼来喝去的?
表姑娘的丫头也没胆量跟雅颂据理力争,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传达雅颂的意思了。
少女收好了印信,咂了咂嘴,嘲笑道:“哟,咱们这位公主都嫁为人妇了,还是这么爱面子,争强好胜的,只不知能不能争过那位受宠的葛侧妃呢?”
她换了一件湖水色的衣裳,挽了个少女常梳的流云鬓,配上鹅黄色绣花对襟褙子,珊瑚步摇在行走中摇晃着,身段阿娜,气质风流。
雅颂一见她这副娇媚得什么似的神态就醋意大发。她自己的脸是硬伤,真是算不上漂亮,勉强算得上中等之姿,搞得她一直在格博克勒甄比那张俊脸前抬不起头来,十分的自卑。
可哥哥派这么一个尤物过来,是给自己上眼药吗?难道自己受丈夫的冷落还不够吗?一个葛覃已经让她头疼不已了,又弄来一个狐狸精迷惑自己的丈夫,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国指着哥哥的鼻子质问他一番,他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