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凌厉的眼神盯着春兰,春兰吓得一缩脖子,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呐呐的低着头双手搅着衣带,不敢吭声了。
但这时再隐瞒消息却也瞒不住了,葛覃听见了,而且谁都知道春兰嘴里的夫人指的是谁。
葛覃心里一慌,王氏身体本身就弱,发了一夜的高烧,那还不得把人烧出个好歹来呀?
她站起身子立刻催促春兰:“快点,带我过去看看。”
葛覃心里这个自责呀,昨天晚上怎么就没关注一下王氏的情况,就自顾自的睡着了呢?真是的,真是不是亲妈,这么不上心呢?这若是让葛覃兮知道了,还不得跟自己发脾气呀?
葛覃心里想着,抓紧补救吧,幸好上次让葛覃兮给采购了一批药里面就有抗生素,退烧药,这时候的人从来没用过抗生素,也没有抗药性,应该疗效超级好。
可当葛覃看到王氏那一刻,脑袋都蒙了。
王氏的左眼虽然被昨夜里被那位老大夫给包扎上了,但捂不住那肿得跟烂桃子似的半边左脸。
葛覃心里一揪,眼泪扑簌簌下落,这得多疼啊,看着都疼。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对血肉模糊的场面早就免疫了,但现在看来,不是的,一直以来能从容面对,那是因为患者只是患者,不是亲人。当亲人成为患者,她根本无法从容淡定。
格博克勒甄比跟在葛覃身边,准备随时扶她一下。但他却看到葛覃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呼吸了几下,便蹲下身去查看王氏的伤情。
葛覃现在的肚子已经挺大了,蹲下去对她来说实在是困难。
格博克勒甄比从她后面架住她,不让她往下蹲,一边对旁边的丫头道:“都愣着干嘛?去找块木板来,搭在石头上。”
主子发话了,附近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找木板的找木板,找石头的找石头,准备棉布热水的,凡能在主子之前想到的,都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王氏就被几名小厮一起抬上了临时搭建的病床。高度刚好合适,格博克勒甄比扶着葛覃坐在一张不知道打哪里搬来的小藤椅上,道:“这回可以了,你瞧病吧!”
葛覃一边轻轻的去揭王氏眼睛上的棉布,一边问事情的经过。
春兰把昨天跟老大夫说的经过又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葛覃没说什么,她倒没觉得哪里不对,昨天的确洞中漆黑,滑倒撞伤也是正常。
葛覃发现王氏伤口化脓后的脓水已经干枯了,棉布沾在伤口上根本无法揭下来。葛覃过来的匆忙,没带自己的药箱子,便停了手,叫春兰去取自己的药箱来。
春兰答应一声还没移动脚步呢,夏荷却已经把药箱子给递了过来。
葛覃接过药箱子,拿了一瓶生理盐水,一点点的洒在棉布上面,慢慢的药水浸透棉布后,才轻轻的去揭掉棉布。
尽管葛覃已经很小心了,王氏还是痛得哼哼几声。
葛覃借着从药箱中翻转东西的动作掩盖,偷偷从空间里面取出来退烧药和抗生素放到药箱子里,再从药箱子里拿出来。外人都以为那药原本就是药箱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