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儿没明白格博克勒甄比为什么说这个,便点头道:“嗯,这事儿小妹有所耳闻,知道一点。那便如何?”
格博克勒甄比继续道:“所以,我带的这些大车小辆上装的物事都是朝廷给配置的国礼,私用不得。如今先派出去的奴才回了消息说有一幢院子十分适合咱们这一大家子居住,便付了定钱,我还想着定钱付了,手里的银子也就无多了,正想着怎么筹措银子付那院子钱呢。既然表妹愿意领中馈,那不如表妹就给后宅的这些个无知妇人做个榜样,先拿出些体己钱来借给公中使用,日后公中富裕了,再还给你,如何?银子的数目也不算大,五千两足矣!这样,表妹开个好头,出三千两,如何?”
葛覃一听就想笑,却又不能笑,差点憋出内伤来。这货简直就是在实施敲诈勒索,那院子一共一年的租金不过五百两,他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就让白玉儿拿出两千两来,真是太狠毒了!
白玉儿闻言脸色煞白,但这个时候实在又是骑虎难下的,她是真不知道格博克勒甄比这么穷,但她更愿意相信他是故意装穷的,就想试探一下她的真心而已。
白玉儿把银牙一咬,道:“体己银子小妹是有一些,不过,表哥太抬举小妹了,我哪里有那么丰厚的家当?小妹舍了全部的身家,也只能拿得出一千五百两来。表哥若是急需,就先拿去用。”
格博克勒甄比厚颜无耻:“我看表妹还有不少的首饰都很精致漂亮,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不如拿几件先当了,凑齐了三千两,表妹不过是个侧妃,这有正妃娘娘掌着后宅呢,虽然身子不好,不能劳累,但若想堵住悠悠众口,把中馈指给表妹掌管,多少也要有些服众的资本才行。剩下的两千两就由雅颂和覃儿两个凑齐罢了。”
葛覃觉得白玉儿的心一定在滴血,以她的私房钱一定不止三千两,但让她白白拿出来贴补公中,这谁会愿意呢?更何况直到现在,她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侧妃娘娘,连王爷的边儿都没沾上过,这银子掏得实在是太窝囊了。
不过白玉儿也听出来了,她要不掏这银子,格博克勒甄比就不会同意由她来掌管中馈。而掌管中馈对她来说尤为重要,这个权利将决定着她日后到了中原,能否在府中来去自如,能否有权利运作关系网。她是带着使命来的,目标就是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要把格博克勒甄比建立的通商关系和商道资源全盘的抢夺过来。
不单单是富灵阿氏缺银子,她们主子一样缺银子用啊!而要想最快的获得大笔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劫,把格博克勒甄比打通的商道全部劫过来为己所用。既省人力又省精力,抢劫是多么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比劫掠来钱更快的生财之道了。这也是她不能被天汗收入后宫,必须跟随格博克勒甄比南下的最重要的原因。
白玉儿没想到格博克勒甄比居然先来一招趁火打劫,先让她割块肉下来。
无奈,空手既然无法套到白狼,那就只有舍出孩子来套狼了,哦,不对,不是舍出孩子,她还没有孩子,只能是舍出点银子,再套出更多的无数的银子来。
白玉儿肉疼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表哥对小妹如此信任,都将府中的中馈将由我打理了,小妹也就义不容辞的为府里分担解难。这样吧,等到了葛国,安顿好了,我再找个好买家,用首饰换些银子回来。现在怕是当不出去的,你看看这周围荒芜人烟的,偶尔见几个人也不过是穷猎户,哪里会有人出高价买些不顶吃不顶喝的首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