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海东青扑扇着两只英气健壮的翅膀飞落到格博克勒甄比院子的一株梧
桐树上,葛覃闻声从屋里走出来,向树上招了招手,那只海东青飞下来落在葛覃脚边。
这只海东青只是倾国的鹰军中最不起眼的一只,但是却是一只绝顶的信鹰。葛覃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二黑,这只鹰体形偏小,行动灵活,飞得高飞得远,当信使来用,那真是物尽所能了。
葛覃熟练的从二黑脚脖子上摘下一只竹筒来,打开筒盖从里面倒出一封卷起的信笺。展开纸卷扫了一遍,忙叫丫头去前院正堂看看王爷议完事了没有,议完了叫他赶紧回内院来一趟。
秋菊心里腹诽道:“这还用去催吗?王爷肯定每天和那些管事的、慕僚、门客们议完了正事,借两条腿往内院里跑,好像一刻都离不开侧妃娘娘似的。”
心里撇嘴,嘴上可不敢胡说八道,答应一声赶紧去前院找人了。
葛覃怕格博克勒甄比直接去赴太守大人的约,这可不成,那酸秀才和假和尚传回来的消息会影响到格博克勒甄比下一步的打算,必须让他提前有所准备。
葛覃虽然政治敏感度很弱,这智商放在政治事务上根本不够用,但她掐准了一点,无论什么事情必须第一时间让格博克勒甄比知道,由他来衡量消息的价值和可利用度。
这回葛覃没想错,格博克勒甄比跟众人商量好事情之后,真是没打算回内宅里去,让人备了马车就要去赴约了。
格博克勒甄比的马车已经快出这座临时租来的大院子了,丫环秋菊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格博克勒甄比命车夫停下,挑起帘子问秋菊:“你这么急是做什么?娘娘那边出了什么事么?”
秋菊上气不接下气地双手拄着膝盖,连行礼都来不及了,摇了摇手,道:“不是,娘娘没出什么事,是娘娘接到了二黑从京城送回来的消息,看样子挺重要的,叫奴婢过来禀告王爷,让王爷议好了事回内院一趟。”
格博克勒甄比便下了马车,让车夫就在这儿等着,自己则跟随秋菊回了内院。
葛覃在院门口看到王爷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见他到了面前也来不及说话,直接将密信往他面前一递,道:“喏,瞧瞧,事情好像不大妙呢。”
格博克勒甄比展开一看,也皱起了眉头。真是难为他这个名义上的老丈人了,上串下跳的还真能折腾。
原来格博克勒甄比先派到葛国京城的那两位奇才,一个假和尚,一个穷秀才,两人倒真是有几分本事的,到了葛国的都城半年时间,居然就把朝堂上上下下官员错综复杂的关系摸排了个七七八八的。
上次葛覃留意了王夫人侄儿,与格博克勒甄比商量着如果王夫人这位侄儿是个可用之人,便将他扶上户部侍郎的位子上,也刚好王夫人的侄儿是户部的一名小吏,在同一系统内升职还是相对好操作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