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领着趾高气扬的雅颂近身大丫头进屋里见葛覃时,葛覃正在趁着孩子们睡觉以那儿研究赵二师傅的那本针炙术.拿了银针给自己扎得跟个刺猬似的,满身都是银针.
这情景倒是雅颂的大丫头不曾预料到的,她还以为这位葛侧妃一夜之间失了宠,还不得跟自己的主子似的,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能砸的都砸了,能摔的都摔了,然后找各种借口打奴才,折磨丫头婆子.
她本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看看这位盛宠不衰的葛侧妃气得大发雷霆,屋子里砸的乱七八糟满地狼藉的样子.可出乎意料的是,好像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这位侧妃娘娘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往自己身上招呼银针,看那架势还蛮像个经验老道的老大夫,手里的银针提,拉,捻,每个动作都很娴熟干练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的,侧妃娘娘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但雅颂的大丫头那股子心气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半点气势都没有了.
葛覃头都没抬,也没说话,还是认真仔细的研究着书上的针灸手法,这针法她一大早上试了几次了,卡在这里难以过关,怎么试都不对劲儿,把自己扎的呲牙裂嘴的,一会痛一会酸一会麻的,也没掌握这个手劲儿.
雅颂的大丫头看着她那么专注,居然没敢说话,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葛覃终究是败在这手劲儿上,放弃了.一抬头这才看到秋菊带了个眼生的丫头杵在那儿一言不发,一怔,道:"她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雅颂大丫头不由自主的就行了大礼,讷讷地道:"回侧妃娘娘,奴婢是正妃娘娘院子里的丫头,王爷差奴婢来告诉侧妃娘娘,他这几日歇在我们娘娘院子里."
别的一句话没敢多说,只是小心的把格博克勒甄比的话重复了一遍.
葛覃心里一酸,但表面依旧装的云淡风轻的,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这将是自己以后生活的常状,在这个时代就要入乡随俗,不要想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婚姻,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没有雅颂也会有别人.他终究不会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幸亏现在从童话般的爱情泥沼里面拔出来还不晚,自己不能再恋爱脑了,那将毁掉自己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将活得毫无尊严.是该清醒清醒了!
葛覃平静地说了六个字:"知道了,下去吧!"
秋菊将雅颂的大丫头送出去之后,回来害怕葛覃想不开,就想着怎么拐着弯的劝劝主子要放宽心.
哪知却看到葛覃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将身上的银针都取下来,整齐的排到针袋里收好.然后摊开纸张,对秋菊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帮我磨墨呀!"
秋菊不知道主子是不是伤心到极处了,才这么反常的平静,哦了一声,连忙上前打开砚台,帮忙磨墨.
过一会儿终于是没有忍住,小心地问道:"娘娘,您要是难过就哭一会儿吧,这么憋着对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