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道:“这几日公主一直燃着这迷迭香,与王爷共处一室,王爷是习武之人,身体很精壮,不待王爷成瘾,怕是公主先成了瘾,中了毒了,这香没有解药,吸多了会产生幻觉,最后就是不吸香,也会产生幻像,迷失在幻像里无法自拔,直到在幻像中死去。公主实在不该日日点香,这,这,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雅颂却一点不为所动,自嘲地道:“我若不熏这香,他能每日都来我这里么?”
奶嬷嬷沉默了,她从小把公主带到大,不是生母胜似生母,对公主的个性实在是太了解了。公主与王爷这段感情走到现在,公主已经不纯粹是为了爱了,只是她偏执的性格使然,她的占有欲要胜过一切。她是宁肯自毁也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
奶嬷嬷老泪纵横,又是心疼眼前这个看着长大的女孩子,更是气她太过执着,当初选亲时是这样,现在依旧半点没有改变。时至今日,对她是又气又怜,可她却仍旧是自己的主子,自己一个奴才无权置喙。
格博克勒甄比心底尚在一丝清明在,察觉自己不太对劲儿,但是哪里不对劲儿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旋风般的走进雅颂的屋子,一进屋子里,那股子焦燥不安以及身体里的渴望便像遇到了水的火焰一般,整个人儿清凉下来,舒服极了。
雅颂温柔的将他扶着坐下来,亲自倒了茶水,递给他,柔声道:“王爷累了一天了,偏厅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王爷沐浴后,再用晚膳吧。”
格博克勒甄比想用最后一丝意志力挣扎着离开这里,但是,他的所有挣扎都是徒劳的,最后还是由雅颂虚扶着进了偏厅里去沐浴了。
葛覃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若是在现代,她就可以选择离婚了,一个人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这段感情还用得着再继续吗?
但在这里却不行,离开他,自己将寸步难行,更有甚者会丢掉性命,根本无法生存下去。重生一回已经是上天的超常恩赐了,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一段爱情就浪费掉了这个天赐的机遇。
葛覃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心胸就这么狭窄呢?自己都已经回来了,主动想要示好,主动缓和关系了,他怎么就能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呢?
难道短短几日的时间,他就移情别恋了?这也太速度了吧?不过又一想,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未尝不能。
葛覃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想去王氏那儿,可又一想,王氏现在也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快临盆了吧?现在去打扰她,让她担心实在是自己自私了。
左思右想的,万般苦痛还是自己独自忍受吧。
秋菊和夏荷发现主子回来了,在丫环房里看到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也为主子鸣不平,可是,她们是奴才,根本没有办法去管主子的事情,只得作罢,默默的为葛覃准备晚膳,洗澡水,换洗的衣物和新的铺盖,又贴心的把两个小婴儿用品给换了几套新的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