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先生终于是喘匀了这口气,脸色气得煞白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手脚直发抖,又不敢大声嚷嚷,万一被别人听了去,自己父子性命都难保了。
札克善却是扬着脸,笑得邪魅,一脸的幸灾乐祸,道:“爹,您这是怎么了?您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是小畜牲了?我若是小牲畜,那您又是什么呢?您可别忘了,您是我爹,我是您儿子,嫡亲的父子!您这是骂我呢,还是骂您自己呢?”
一番话把赵二先生给气得嘴唇都开始打哆嗦,一手指着札克善,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儿来,最后,索性蹲在地上,两手抱头,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赵二先生这个表现倒是令札克善吓了一跳,真是没想到父亲猜到自己做的事后居然是这个反应。他以为,父亲会气得恨不得宰了自己,或是一顿怒骂,或是直接扭送到格博克勒甄比那里,就是没想到他居然四十来岁的人了,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得伤心得要死要死的。
札克善有一瞬间的后悔和自责,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自己从小只是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带大的,跟眼前这个男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当初他也一定是因为母亲的特殊身份,不敢面对秃答部那些长老们,所以狠心的抛弃了有了身孕的母亲。这个男人是可恨的,是他害了母亲一生,所以,他也同样该死。他的罪孽并不比吸走了母亲真元的那个姓葛的侧妃娘娘更轻半分,他们都该死,凡是伤害过自己母亲的人都该死。
赵二先生哭了一会儿,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赤红的双眼,道:“快,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千万别让王爷追上。趁着娘娘还没弄明白孩子发病的原因,你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我这里还存着七八百两银票,都给你拿上,快,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侧妃娘娘和王爷不了解子母平安扣这种连环毒的毒性,一时半刻的还想不明白。趁着他们还没怀疑你,你快走!你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几件随身衣服,什么也不要带,带上银票,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札克善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看着赵二先生急得团团转,冷静地道:“子母平安扣的毒性是个啥样子,这世上怕也只有你我父子知道的一清二楚吧?如果你不说,我不说,只有天知道,又怎么可能怀疑到我头上呢?我要亲眼看着那个姓葛的女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要让她知道失去唯一的亲人是一种多么痛的滋味!母亲死去时,我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个姓葛的女人就吸光了她老人家的真元,我杀不了她,为母亲报仇,那我就杀了她的儿子,杀了她的女儿,让她也尝尝失去至亲之苦!”
札克善越说脸上的表情越狰狞,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肌肉都在因暴怒而不停的跳动着,恶狠狠的说道:“她那一儿一女就算是死了,尸体也是有用处的,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吧,那两个孩子来历非凡,她俩的小身板儿可值着银子呢!那两个孩子的肉身是极佳的炼丹药引,活着值钱,死了也一样值钱。活的我弄不走,死了挖坟我也要把那两孩子给弄走,扔到炼丹炉里,炼制成天下独一无二的不老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