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府张灯结彩,府门上的红绸花迎风飘杨着。三殿下被禁足不能出府,但却不耽误她在府里纳妾,摆喜宴。京城里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人都接到了三殿下府送出去的喜贴。接到喜贴的人却是各怀心思。有想借机巴结的,有对三殿下的行为嗤之以鼻,瞧不起的,还有想看三殿下闹的欢死的快,想看笑话的。
三殿下府门大开,自打清晨起,来贺喜的宾客抬着贺礼是络绎不绝。专门有十几个奴才就负责在府门前的大街上放喜炮的,种种烟花爆竹的声响是此起彼伏,一直就没停歇过。
远远的,三殿下府的奴才们就看到迎着朝霞,一支庄严肃穆,声势浩大的仪仗队伍慢慢行来。
正在点燃烟花的奴才们一惊,远远的看不太真切,瞧那阵仗挺吓人的,难道是宫里来人了?是贵妃娘娘的仪仗么?不可能吧?毕竟就算是奴才,都知道贵妃娘娘身为三殿下的母妃,怎么可能因为儿子纳个小妾,就屈尊降贵的亲自出宫呢?那岂不是太给一个小妾面子了?可是,若不是贵妃娘娘的仪仗,又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呢?
三殿下府的管事也瞧见了,忙叫人去打听一下究竟是谁的仪仗,早知道也好有个准备。
不一会儿,小厮来报说:“大管事的,奴才去打听过了,那是肃慎国王爷和王妃娘娘的仪仗,说是要出城去举行祭祖仪式的。大管事的,那个,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管事的不耐烦地道:“在话说,有屁放,还学人家斯文人,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肚子里有几两墨水,自己心里没点数么?说!”
小厮咽了口吐沫,讪讪地道:“大管事的,您难道忘记了,咱们殿下今儿要抬的贵妾是原来是谁的女人么?这,这事会不会太巧了?那肃慎王爷是不是来砸场子的?瞧着带的人可是不少,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呢。肃慎人也向来都是野蛮暴戾的,大管事的,要不要叫人禀告一下咱们殿下?此事不得不防啊!”
大管事的也是眼角一抽一抽的,自家殿下做的这些事实是有伤风化,可他一个奴才又能怎么样呢?管主子的事?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大管事的忙抬手招呼了一个婢女:“你,哎,对,对,说的就是你!先把你手里的活计放下,去内院里禀告殿下一声,就说肃慎王爷怕是要来寻衅滋事了,叫殿下先有个心理准备。”
奴婢哦了一声,手提裙摆,一路小跑着回内院禀告去了。
格博克勒甄比的仪仗队伍连人带车,少说也有两百号人,祭祖的礼仪十分繁琐,需要用的祭祀礼器多得数不胜数,光是那些礼器就装了两车。
祭品也是丰盛得很,三牲三畜礼之外,还有五谷礼、祭酒礼等等,又是两大车的物资。
葛覃和孩子一辆马车,王氏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丫头婆子们乘坐的单匹马拉的小车。再加上执礼器的奴才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清晨街道上缓缓行走,那种逼人的富贵和气势带给围观人群很大的心理压力。
三殿下接到婢女的禀告,非但没担心,反而还很高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引格博克勒甄比现身,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改嫁,让他在全京城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此时,格博克勒甄比的仪仗已经走到了三殿下的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