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阿年方不过十岁,再精明他也还是个小孩子,受制于人再所难免。他不在朝的这些日子究竟有多少人对阿林阿下手,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少了。当日追着葛覃去秃答部,走的太急,没来得及安排妥当,倒是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钻了空子。
这个时候格博克勒甄比就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立自己的侄子阿林阿为天汗,而是自己登基,就不信这些妖魔鬼怪胆敢出来兴风作浪,还不是欺负阿林阿年纪小,根基浅,性子急,好利用么?
他倒要看看,这对父女到底是在翻什么花花肠子,不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来,还真找不着地方下刀子!
葛覃这一发问,格博克勒甄比也没制止,任由葛覃发挥。
亭兰嘴角露出一丝高傲的迷人的微笑来,就像斗胜了的孔雀一样,笑容里带着鄙夷,淡淡地道:“呵呵,王妃娘娘倒是个明白人。的确,秃答部几千人的小命都攥在我父亲手里呢。我们爵府也没有其他要求。王妃娘娘若是不愿意看着秃答部几千口人丧命,那就自己上折子请求在皇家玉碟里把你自己的名字除去了吧!哦,对了,这个是我的条件。我爹的条件也很是简单,秃答部若是想活命的话,自打今儿起育的人参种就都归爵府所有。哦,当然,爵府给天汗上缴的岁贡银子也会比往年多上三成。”
葛覃点点头,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别的都是小事儿,还不是看上了她男人和她生钱的路子?爵府这是典型的强盗逻辑,可是为了秃答部近万人的性命,她还不得不低头。人工养植人参的项目倒是可以给他们,无所谓的,反正没有她的空间加持,人工栽培出来的人参也卖不上价钱。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最重要的环节还在她手里掐着呢。
挣钱的项目可以转让,可是,自己的丈夫能转让吗?这个是万万不能的。葛覃这么倡导和平的人在这一刻都想杀人。
格博克勒甄比却是冷哼一声,毫不在意亭兰的威胁,只是淡淡地道:“话传完了,你可以走了。今天晚宴你并不在宴请之列,也没人给你送过帖子,你这不请自来的,是不是有违大家闺秀的行止规矩?你们爵府岁贡加不加三成的,跟我格博克勒甄比半吊钱的关系都没有。至于,想要把覃儿的名字从皇家玉?上除名,还要覃儿自己上折子自请除名,你们爵府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们爵府这么喜欢上折子自请干点啥,为什么不上折子自请削爵呢?你们爵府要是上折子自请削爵,那我就让覃儿上折子自请除名,你看怎么样?这笔买卖公平不?合理不?
哦,对了你们爵府军队想血洗秃答部,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来人,送客!”
亭兰被格博克勒甄比一顿怼,气得七窍生烟。她就没见过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说话如此戳人肺管子,凭什么要她爹上折子自请削爵?他凭什么?
亭兰总能找出别人霸道的毛病来,就从来没觉得自己比别人更霸道不讲理。
亭兰这么一闹,晚宴上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诡异。别的不说,亭兰这些话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产生的效果那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