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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对圣训阁、准确说是对圣训阁的第一层了如指掌,摸进去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如果可以,她甚至能展示出七八种不同的偷潜入内的办法。
白锦玉从一处不起眼的侧窗进入,仅凭一点点从窗缝里漏进的月光,便轻车熟路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圣训阁里很黑,白锦玉身着黑衣,与黑暗完美的融合。她的脚法很轻,即使这会儿有人在圣训阁,也绝对不会觉察出她的动静。
一步一步踏上了圣训阁的二层的走廊,摸到窗边后白锦玉点了火折,烛光闪烁间去详看如何再从窗户突破。
她试着在几扇窗户上推了推,如同寻常大部分窗户一样,窗户是从里面关锁上的。白锦玉对敲开这种窗户算有经验,她抽出短刀,用其薄薄的刀刃插进窗户缝里,企图像刚才一样,先挑挑轴栓,如果挑不动,就直接用刀吧轴栓切断。
然而,当刀刃插进窗缝,碰上轴栓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相接声时,白锦玉就了然了,这次想从窗户进是没戏了。
这窗户的轴栓是由精铁制成,而且锁法繁复。
挑不开,也切不断。
白锦玉明知如此,还是抱有侥幸地用薄刃磨了两下,然而事实只是再次证明她的预判没有错而已。
她起身,伸手摸了摸窗棱,这才发现不仅是轴栓,这二层走廊里所有的窗户,看起来像是木质,实则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全部都是用精铁制成的!
不愧是藏着翠渚家印的地方。
白锦玉呼了一口气,放弃从窗户进入,她举着火折子转战到正厅的门前。这门依然是由精铁铸就,门上赫然栓着一把铜锁,白锦玉摘了脸上的面巾,用嘴巴咬着火折子,伸手从腰后拿出了事先准备的开锁工具。
火烛的映照中,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沿着白锦玉的太阳穴一直淌进了脖子里。
她今日带的工具齐全,光撬锁的铁丝粗细就带了六种,但是,圣训阁的门锁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制,她试遍了所有的器材和方法,竟然无法将门锁撬开。
既在意料之中,又再意料之外。
她意料到作为存放闻氏先人著作及家印的圣训阁二层必然不容易进入,所以她才准备了不少的工具。然而她却没想到,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撬开哪怕一扇门或窗。
她推了推门,门非常的坚硬牢固,绝无可能破坏掉。当然,就算能破坏她也不可能去把门卸掉,毕竟她的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家印盗走,到长安用过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还回来,如此这般,最为理想,就像她从未做过这大逆之事一样。
四周的黑暗本形成一种闭塞的压迫,白锦玉单手叉腰站着,一团漆黑,全凭她一根火烛照亮。
前面放弃了从窗户进入,现在得放弃从门进入了。
幸好,她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重新戴好了脸上的蒙巾,白锦玉退回了一层的戒堂,摸索到她进来的那扇偏窗,吹灭了火折,她又出了圣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