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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来报,驿馆斜对面的茶楼二楼有个女子一直监视驿馆。这消息没有变化的从下午一直报到晚上,县令问凤辰:“殿下,真的放任不管吗?”
凤辰道:“嗯。”
县令一开始是觉得有人要行刺晋王,但听了几回衙役的汇报,他渐渐觉得那是不知哪家春心荡漾的女子,也不知道在哪儿窥见了凤辰殿下艳压三秦的绝世风采,发了痴心盯梢。
这女子身边没有同伙,其实他们很好解决,但奈何晋王发了话不得采取任何行动,这县令也不能轻举妄动。
直北是个不太重要的边陲小县,从来也没有身份这么隆重的人物驾临,好不容易把神都送走,谁知道晋王居然会去而复返,还在这时候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偷窥狂。
县令大人如履薄冰再不敢离开驿馆半步,想着怎么样也要确保晋王殿下在直北万无一失。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到了亥时,衙役终于来报,茶楼打烊了那女子走了。县令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兴高采烈地向晋王殿下汇报这个好消息。结果晋王殿下就“哦”了一声,语气不是太好,县令心中忐忑,觉得是自己治下不利。
第二日一早,县令和县丞一起等在驿馆的门口,把马备好的马牵给晋王殿下。
一身便服的凤辰接过马缰,停了停,忍不住瞟了眼斜对过的茶楼二楼。
县令见之立即会意,就差拍着胸口保证道:“殿下放心,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是小地方没见过世面的女儿,被殿下的风采折服,做出了效仿那窥墙之女的举动。可能今日被家人管束了,也出不来了。”
凤辰没说什么,一一和直北官员作别,出了直北城。
刚出直北时,他把马策得极慢,并且每路过一处茶寮小驿都刻意停下,可是都没有什么人出现。这样过了大半天,他不禁对自己的这样的行为感到气恼。
他并不是一个闲人,朝中还有堆积如山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他也不是一个身份寻常的男人,居然到了眼下才明白,她昨日不过一时兴起,此刻定又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又把他舍弃了。
于是,他开始把马儿抽得飞快,一下午行过的路程超过了上午两倍。到了傍晚时分,他心情逐渐平静,终于感到一点疲累,于是走进一个小镇寻一家客栈打尖。
小镇横竖只有两条街,街上只有一家客栈,没有第二选择。
门口伙计帮凤辰把马儿牵去喂草,他自己独身一人走进客栈。
此时正是用晚饭的时候,不少过路人在这家店里用膳,天南地北讨生活的人随缘地坐着,聊得甚欢。堂中四五张桌子已坐得满满当当,只有东边一张桌子空着,凤辰要了一间房牌后,自然而然走过去落座。
店伙计上前热情询问:“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凤辰道:“一碗面,多谢。”声音如出家人一般六根清净。
店伙计道:“客官,我们这儿有牛肉面、羊肉面、臊子面、油泼面、大排面,不知客官你要吃哪种面?”
凤辰道:“我要一碗素面。”
店伙计略呆了下,但很快又精神饱满道:“好,客官稍等,我这就让后厨给你做!”
凤辰略略颔首:“有劳了。”
店伙计小跑着去张罗,留凤辰一人独坐,他背对众人,颐雅端正地坐着,在一众粗言俚语、行酒猜拳中自成一隅。
不多时,有些喝高的人拿凤辰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