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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瑾却像是回想到很久以前的事，目光流转，透过翻飞的车帘，望向窗外时隐时现的来往行人道：“曾经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拯救苍生，保护万千黎民，所以我必须要这帝位。”

叶冬凌张了张嘴。

黎民！苍生！

心脏像是被重击了一下，嗓子发紧，叶冬凌低下了头。

犹记得那年绝境时他迫不得已下令屠杀万余百姓，老弱妇孺，稚幼儿童。

他痛不欲生，欲横剑自刎以谢天下。

是她握住了剑，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标。

殿下，您身份贵重，杀一人，却可救十人，杀万人便救万千黎民还报世人，天下苍生待霖雨啊殿下！

不自然地搓了搓双手，叶冬凌眼圈微红，那时候，她也是双手染血。

是她自己的，所以他慌了，拉着她的手，心疼又笨拙地为她上药。

他竟记得这些往事，却独独忘记了她的存在。

嗓子眼里酸涩的难受，察觉萧玉瑾在盯着她的手，叶冬凌无措的握紧，又紧张地松开，不自然地握住衣角，她声音有些飘忽：“殿下答应的那个人，是谁？”

萧玉瑾看着她那满头乌黑的秀发，早已不见了当年的枯黄杂乱，其上缀着价值连城的东珠，光洁的额头下，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看到她小小的抽了抽鼻子。

这轻轻的动作牵动萧玉瑾的心，鼻子微酸，他抬起手，想像从前那般轻轻拍一下她的脑袋，却是顿在半空。

苦涩道：“她叫小六，是个善良却貌丑的小姑娘。”

叶冬凌的双手纠扯着衣襟，不自觉的突然揪紧，指节泛白，抿唇强忍着眼眶里的不争气的水。

那时她因为试药而满脸的逗和疤，想必他这样金枝玉叶的皇子，是不会认真看的，也难怪分开半年后，他便将她忘了个干净。

半晌，她才点点头：“能让殿下记得，也是她的福气。”

见她这般反应，萧玉瑾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她为何还没有意识到当初的她丑的面目全非。

叶冬凌又道：“我会帮殿下登上皇帝宝座的。”这也是她曾经幻想过的。

若能实现，也算自己为天下苍生做了善事。

气息微沉，萧玉瑾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阴郁了。

叶冬凌不解，难道自己说错了？帮他还生气？

突然马车一震，而后，“铮”的一声，一只箭羽插在车窗旁，箭尾“嗡嗡嗡”震颤不停，可见射箭之人力气甚大。

车帘飘起，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却有无数寒光闪烁的箭头射来。

箭头在叶冬凌眼中缓慢飞来，下一秒便到了眼前。

措不及防之下，叶冬凌头皮发麻，呆立当场。

“小心。”

有人按住了她的头，抱着她趴下，滚在马车里。

萧玉瑾：“有我在，没事。”

射箭之人经验丰富，第一波箭瞄准的是正常坐立之人头部的高度，接下来又是无数乱七八糟的箭羽慢慢往下逼近。

马车外是“唰唰唰”的拔剑拨箭之声，训练有素的十多名禁军围成一圈，将马车保护在最中间。

车夫已经中箭身亡。

寒松跳上马车，紧张戒备起来：“殿下，皇子妃，有没有受伤？”

萧玉瑾：“寒松，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