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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走到萧玉瑾身边，朝端雅的庄妃和怔然的敬妃行了个礼，看向灵澄，蹲在她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敬母妃，事出突然，臣妾和王爷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父皇骤然下令处置，也实在是迫不得己，但是敬母妃放心，我们会将灵澄带出去生活，照顾她，不让她受伤。”

顿了顿，叶冬凌歉然道：“至于您，只有等待时机，只要有机会，我和王爷一定会帮您陈情鸣冤的。”

敬妃一脑袋浆糊，痛心疾首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我从不争宠，也从未得罪过谁，这泼天的屈辱为何会扣在我头上，还有灵澄……”

她一生的名节就这么毁了。

叶冬凌默然：“敬母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宫从来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能风平浪静的地方。”

敬妃跌坐在地，浑身突然无力起来。

她明白叶冬凌这几句话，她是无辜的，但是她被算计了，皇帝处置了。

谁都没有办法更改皇帝的圣旨。

她——完了。

叶冬凌道：“我和王爷只争取到将公主带去王府抚养，至于您……您身份特殊，实在是无能为力。”

敬妃笑了笑，有些干涩，有些自嘲，这是素来老实的敬妃不曾有过的表情，讽刺，伤心，绝望，她道：“多谢你，我怎样都好，只是灵澄……”

泪水又落了下来。

叶冬凌眼圈通红。

敬妃拉着灵澄的手，灵澄似乎已经感受到什么，满脸恐惧着摇头。

敬妃：“灵儿，你是个好孩子，早先不是说想去外面看看吗？今日就跟着你六哥哥出宫，去看看民间，去看看江湖，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找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嫁了就行，乖乖听话别任性，哈？”

灵澄：“母妃，我不走，我不出去，我不离开你。”

眼看母女情深，叶冬凌感动的眼圈微红，再看萧玉瑾暗沉如冰的脸，她更是心口发疼。

拉过萧玉瑾的手，叶冬凌同样也揉了揉他的额头，笑中含泪道：“有妈感觉真好。”

民间有些地方，称呼娘亲为妈，一个字可以叫出千百种情绪和意思，她有段时间特别羡慕，可却没妈让她叫一叫。

萧玉瑾何尝不是如此。

敬妃母女哭成一团，灵澄哭的气结却仍是不同意与敬妃分开，在场之人看的鼻子酸疼。

叶冬凌扶着萧玉瑾站起身来，相视无奈，皆感无力。

那打人的太监突然跑过来，先是行了礼，苦涩恳求道：“娘娘，王爷，时辰到了，奴婢们要封闭冷宫了。”

灵澄突然大嚎起来。

然而哭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特别是在这皇权至上的皇宫里。

敬妃心碎。

叶冬凌一针扎晕了灵澄，将她接在怀里，递给萧玉瑾道：“抱她回去吧。”

萧玉瑾下意识的一躲，朝白英使了个眼色。

白英上前，接过公主。

敬妃不舍，却始终不敢伸手，哪怕她知道这一分别，就是一辈子，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不能强留。

叶冬凌道：“敬母妃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公主的，您……多保重。”

萧玉瑾深深一礼。

敬妃擦了擦眼泪，仿佛苍老了十岁，又仿佛看透了世事道：“谢谢，也谢谢王爷叫我一声敬母妃，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你放心，我会好好保重的。”

她主动走入冷宫，隔着大门，朝叶冬凌深深屈膝一礼，微微一笑，已经做好经受一切打压的准备。

瞬间，叶冬凌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