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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含玉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叶冬凌道：“证据就在这里，你可以自己去求证，至于我的目的，你想知道吗？”

含玉不傻，事涉太子和玄王，注定不简单，她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好奇：“奴可以知道吗？”

叶冬凌点点头道：“你娘因此而死，你自然可以知道。”

感觉叶冬凌没说谎，含玉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轻飘飘的几张纸，却仿佛有千斤重，她看得眼睛疼。

叶冬凌：“18年前，你娘身为陈家后人，奉诏入宫伺候皇后和德妃生产，德妃利诱你娘在接生的时候，将德妃和皇后的孩子互换，这件事，你娘提过吗？”

“什么！”手中的纸缓缓落下，含玉满脸震惊无比。

叶冬凌讽刺看她一眼，感慨道：“看来你不知道。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你是说……太子是德妃的亲生儿子？”仿佛听到匪夷所思的笑话般，含玉脸上震惊敛去，只余不信。

德妃重利相诱，令接生婆将两个先后出生的皇子互换，虽然都是皇帝的儿子，然一个是正宫娘娘所生的嫡子，承载着天下百姓的祝福和希望。

另一个则是从小被戏称为灾星，安定瘟疫之前籍籍无名，纵然是安定瘟疫立功归来，满朝公卿对他也是毁誉参半。

她抬眼看了含玉一眼：“若你是太子，你得知这等真相，你会将真相公之于众还是竭力隐瞒？”

太震撼了，这等偷龙转凤的事竟然真的有人敢做，含玉半信半疑：“我……”

任何人知道这种事都会隐瞒，毕竟泼天的富贵怎能轻易丢弃。

“娘娘找我来是为了那些证据？”

点点头，叶冬凌道：“正是，当年德妃不仅赏赐了你娘东西，还让她写了血书。”

“我娘不识字。”含玉连忙纠正。

叶冬凌笑笑，笑她无知：“陈家后人怎会不识字，你娘当年能周旋于天擎皇室权贵中，可不是只会一门手艺那么简单。”

含玉沉默，忽然有些伤感：“如此说来，无论是太子还是玄王，于我而言都是为了那所谓的证据，无半分真情？”

“太子如何吾不知，玄王对你肯定是没真情的。”

“太匪夷所思了。”含玉还是没有全然相信。

叶冬凌眉头一挑道：“或许你该想想，你娘有没有交给你什么贵重的东西。”

说罢，叶冬凌又给她一沓陈年旧纸，这是一记重磅，含玉有种不好的预感，竟是不敢看。

叶冬凌：“若你看了，还是选择相信太子，吾无话可说。”

睫毛抖动，含玉脸上雪色尽褪，只余胭脂水粉苍白的挂在脸上。

纤细的手指涂了嫣红的蔻丹，无意识的翘起兰花指，将证据捧于手中，片刻便无声落泪，浑身战栗。

叶冬凌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再看看自己脏兮兮染着药渣的爪子感慨万千。

这人啊，妩媚妖娆是天生的，她从前沉迷江湖，恣意随性，谁知恣意惯了，竟做不来这等小女儿姿态。

无人察觉她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众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各自悲伤。

含玉手中泛黄的纸被她猛地揉捏成一团，食指上的蔻丹戳破纸张，她脸色惨白，像是经历了异常惨绝人寰的风雪：“我娘……”

叶冬凌简明扼要道：“太子为何要杀你娘，缘由你已知晓，你现在还要忠心太子吗？”

“这是真的？”含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你不信吾拿出来的证据吾不与你计较，龙飞身上的玉牌呢？你也认为是吾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