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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瑾察觉她的变化,低声问:“怎么了?”
叶冬凌嗅了嗅萧玉瑾方才喝过的酒杯,又依次嗅了叶景晨和爷爷的,面色凝重:“御酒里有料,今日的酒是谁负责的?”
“上元佳宴,太子筹备,夫人,我已经喝过了。”萧玉瑾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却是装作一幅被欺负了的模样。
好看的丹凤眼中水光一闪即逝,长长的浓密睫毛轻轻眨了一下,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是肃冷的神色,却无端让叶冬凌生起浓浓的保护欲来。
叶冬凌嘴角抽了抽,感觉这厮心头大石被拿走之后,轻松了不少,却也开始耍流氓了。
“别装,这酒并没有毒,要隔一会儿才会发作呢。”
将酒杯放下,啐完萧玉瑾,叶冬凌想了想,复又端起来,饮了一口。
萧玉瑾阻挡不及,错愕道:“你又何必?”
“他过来了,如果我没有料错,萧云庆不惜挨个敬酒,无论官阶高低,他都一一敬过,必然是将所有人的酒水里都加了料,我若不喝,他岂不是放不开?”
放下酒杯,叶冬凌小声道:“这是什么酒,挺香的。”
“瑶池玉琼浆,听闻上元佳节天赐甘露,乃瑶池之水,喝一口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一边说着,萧玉瑾一边举起了酒杯,缓缓站起身来,似是在恭迎萧云庆。
只见萧云庆一手拿着拎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缓缓踱步过来。
叶冬凌吐了吐舌头,十分不讲情面的拆穿他:“油腔滑调,我若不是品出了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怕是信了你的鬼话,我就算不学无术,也品出这是屠苏酒。”
忽然醒悟,因酒中药材极多,因此才能遮掩酒中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萧云庆笑容微敛,饶有兴致道:“哦?弟妹还品出什么药材来?”
“屠苏酒不就这些药材,难道太子殿下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这夹枪带棒的语气着实将不敢恨、不敢怒的隐忍发挥的淋漓尽致。
简直是对萧云庆怨念滔天却又无可奈何。
萧云庆松了神色:“年节里的屠苏酒千古以来都是一个味道,只是喝酒的人心情不同,会品出不同的滋味来,如孤此时,颇觉此酒甘甜柔顺,六弟你说是吗?”
叶冬凌见他意气风发,朝萧玉瑾举杯,肩上的伤口被新衣遮掩,却藏不住渗透而出的血腥气,可见仍在渗血,然萧云庆却丝毫没有感觉,她不由佩服起来。
权欲真是最有效的良药,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直至癫狂。
萧玉瑾:“殿下说的对,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臣一开始便不该违逆殿下。”
驴头不对马嘴。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饮酒。
萧玉瑾认栽,技不如人,一败涂地,他漆黑的眸子里是不愿再挣扎的一潭死水。
萧云庆神采飞扬,双眼凝视萧玉瑾,强大的自信从眼眸里迸射而出,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死的那一刻,谁也无法真正判断胜负。
“咚咚!咚咚咚……”
紧急的锣鼓声密密麻麻的响起,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似乎不是上元佳节该有的鼓乐啊?”有人醉醺醺地说了一句。
立刻被身边的人拆台:“什么鼓乐,禁军敲响了八方鼙鼓,是有人硬闯皇宫!”
“什么?”众人齐齐惊悚,纷纷被吓醒了酒惊慌起来,看向皇帝。
皇帝不以为意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