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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这样的场面，良久才道：“看来众卿这些年也被憋得狠了，孔翰林都会拿垫子砸人了。”

大将军捋了捋胡子，哈哈一笑道：“哈哈，真新鲜，他怎么不用枕头。”

太师：“你们就别笑他们了，再打下去场面可就真的收不住了。”

皇帝笑道：“不碍事，难得上元佳节，让他们松松筋骨。”

萧玉瑾站在三人身前听着他们玩笑，那语气仿佛看着一群孩子在胡闹，而方才的血腥被他们的笑声冲淡，仿佛从发生过。

纵天地色变之时，仍有人陪着笑闹。

这一盘棋，究竟谁才是执棋之人。

如今，已见分晓。

兵荒马乱的时刻，在场众人哪里还顾得上尊卑上下，皇后衣摆被宫女不小心踩了一脚，一个踉跄，直接仰面栽倒。

曹瀚引连忙去拉，却只抓到一片衣角，况他伤口尚未愈合，手上本就无力，更是抓不住。

地面之上鲜血铺就一片脏污，哭肿了眼的皇后胡乱抓了起来。

萧玉瑾眼疾手快的单膝跪地，伸手托住皇后的手臂。

“母后。”他轻轻唤了一声，皇后遭受连番惊吓，早就浑身瘫软，狼狈的跪下。

然双膝却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她的身体，被萧玉瑾牢牢的托着。

少年一身蜀锦云纹，头戴金冠，深邃的目光与她的一触即收，满眼的担忧与关心，眼底却是收敛和隐忍。

皇后的惊惶瞬间平息，她看了看眼前与她如出一辙的丹凤眼，敛目的弧度透着令人心疼的脆弱和轻易不敢碰触的伤心。

见皇后没有说话，萧玉瑾又抬眼看了皇后一眼，正巧看到皇后复杂的目光和眼角落下的泪珠，心头大震：“母后……”

皇后连忙将手臂从萧玉瑾手中抽出，慌忙转头擦拭眼泪，下意识的躲避和疏离。

手中一空，萧玉瑾僵硬当场。

母后，不认他。

顿了顿，萧玉瑾收回手，故作平静道：“母后注意保护自己。”

皇后没有回答。

萧玉瑾也没指望能等到皇后的回应，站起身来提剑往阶下走去。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皇后的目光落在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严肃的神情，高大而威严的气势，若不看那双酷似她的丹凤眼，此时萧玉瑾的脸型和轮廓与皇帝几乎是一模一样。

皇后薄唇紧抿，牙齿几乎被咬出血来，纵然事实分明，纵然心如刀绞，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曹瀚引在她身后缓缓出声道：“妹妹啊，你还认为萧玉瑾是我的儿子吗？”

皇后：“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叹了口气，曹瀚引不想回忆那些痛苦煎熬的经历：“几天前。”

叶冬凌放下燃烧的蜡烛，一把抱住萧玉瑾的胳膊道：“你下去干什么？”

“不许去，谁都可以杀他唯独你不行。”叶冬凌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