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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儿唇色惨白,脸上红晕晕染,额头冷汗涔涔,他揉了揉咯吱作响的脑袋,气若游丝地茫然道:“太子妃?”
他想挣扎起来,却全身无力。
患病的百姓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虚弱与疼痛他们忍了,缺衣少食挨冻他们也能坚持,而这一刻,他们绝望了。
连全力救治他们的大夫都染病了,他们的寒症还能好吗?
希望如同寒风中被霜雪吹熄打散的一盏盏灯笼,破碎,消散,再无光明可言。
叶冬凌连忙去把他的脉,果然他体内也多了丝阴寒之气,面色比数九寒天的冰棱更寒。
聋儿仿佛明白了什么,轻轻笑了笑,飒然道:“这样也好,太子妃可以将我当作药人,不必顾忌,我身为大夫,更能将寒症感受说的更明白些。”
悲悯之情在胸腹中徘徊良久,叶冬凌道:“好!”
聋儿缓缓闭上了眼睛,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
若此处对于叶冬凌说,是战场狼烟,血腥弥漫,那么勤政殿对于萧玉瑾来说,也是杀人于无形的战场。
勤政殿内,皇帝扶额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方萧玉瑾舌战群儒,却是积火藏冰,脸色越发难看,随时处于爆发边缘。
户部刘大人:“皇上,如今京城半城瘫痪,禁军前去封锁也无济于事,满城的皇亲国戚,公卿勋贵乃是天擎根基,不能出事啊,微臣认为应当……”
皇帝挑挑眉。
“微臣请奏将患病百姓赶出京城,在城外治疗,以防野火燎原,王都覆灭啊。”
谏官:“是啊,皇上,保全京城根基重要啊。”
萧玉瑾怒道:“京城根基重要,天下百姓便不重要了吗?”
他甩出一打各地奏报,道:“这是全国各府各县的寒症病情,一城百姓遭殃不顾,一国百姓也不顾吗?若如此,空留一个皇亲公卿满城的王都,有什么用?”
百官震惊:“什么?”
萧玉瑾冷若冰霜:“局势未定,你们便开始想后路,你也是读书人,入仕为官自当以百姓安危为首,尚未拼搏便缩头躲避,当真是我辈耻辱。”
刘大人:“太子殿下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也是为天擎考虑,难道你要看着天擎所有人一同赴死吗?”
工部李忠:“对,太子殿下,微臣认同户部刘大人的观点,将病患与健康人隔开,也是为了避免全军覆没。”
萧玉瑾冷笑嘲讽:“隔开?从沈先生和太子妃出现在白丁巷之后,便已经做好隔离,然这寒症不是天灾乃是人祸,你们有空商量如何驱赶无辜百姓,不如查找下毒之人,或者回家多翻翻医书。”
太子太傅提醒:“太子殿下,理智。”
这个干瘪老头子,当初被废太子气得吐血,如今皇帝仍让他做太子太傅,指点萧玉瑾政事。
他见萧玉瑾因百姓而怒火中烧,心中欣慰,因此语气并不严肃,只是提醒他不要冲撞皇帝,得罪百官。
“孤很理智。”萧玉瑾目光扫过心虚的众人,他知道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也知道这些人考取功名不易,如今能站在勤政殿里更是几经宦海沉浮打拼得来,不忍,不愿,也不甘沾染寒症。
他周旋朝廷多日,无论做什么百官都很配合,唯独对病人的安置,几乎是所有人都反对,他早已被人性自私刺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