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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震惊无比的皇后,萧玉瑾回到中堂槐树下的时候,叶家和林家之人已经全都走了,只余叶冬凌孤独地坐在方桌前,手指有意无意的捻着一颗黑白棋子,神色迷离的发呆。
中天只月迎头洒下月光,那光芒温凉如水像是在叶冬凌身上镀了层淡淡的银光,美的梦幻,不真实的虚幻感觉,让她有种缓缓蒸发的感觉,又仿佛随时都能化为泡影般消失。
心头蓦的一痛,那柔和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便仿佛生出了棱角和锋刃,刮得他心口顿顿的疼。
轻轻站在叶冬凌身旁,萧玉瑾缓缓道:“冬儿。”
叶冬凌一怔,手中棋子瞬间掉落,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并没有接到。
“嗯?”
萧玉瑾眼疾手快宛若一阵风般,瞬间将棋子接在手中,缓缓放在棋盘上,有些局促的坐在叶冬凌身旁:“对不起,我不知道母后对你竟然如此……”
子不言父母之过,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无论如何,皇后都是他亲娘,而且从皇后的出发点,皇后是切切实实为他考虑,只是存了些妇人之私罢了。
“我替母亲道歉,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守着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母亲也不行。
他想说,叶冬凌是他心中的唯一,第一,永远放在首位的人。
只是多年读书明礼,天擎以孝治天下,萧玉瑾无法说出那么直白的话,仿佛是对礼教的冲击。
其实萧玉瑾能说出这番话来,便足以证明皇后对他的担心是有原因的。
血溶于水是有的,萧玉瑾潜意识里觉得他现在当上太子了,皇后有曹家和他护着,皇帝又绝对不会动皇后的位置,因此,相比于端坐中宫的皇后,叶冬凌经常外出,又牵扯朝廷与百姓,一身系天下苍生,才是最容易受伤,最容易被人伤害的。
他不是不孝,只是在他心里,叶冬凌更需要保护一些。
这也是皇后自觉比不上叶冬凌的位置,势要挑拨两人感情的重要原因。
叶冬凌轻轻靠在他心口:“我相信你。”
她已经想明白了,只是想明白了是一回事,眼前的问题没解决又是一回事。
如此蕙质兰心又胸襟疏阔的回答令萧玉瑾感动,更加动容地拥着她。
深呼吸一口气,叶冬凌微微抬头,杏眼微微弯起,表情异常凝重道:“玉哥哥,我想回玄王府住。”
丹凤眼微微一动,睫毛在月光下受惊般颤抖几下,他道:“为何?”
声音低沉,仿佛受伤的豹子,蛮横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和不安。
叶冬凌展颜,故作轻松道:“你想哪儿去了,马上就要为摄政王母子治疗解毒,云妃倒也罢了,住进宫来没人说什么,可摄政王这么个男人也住进东宫吗?有今日这茬事,再让摄政王住进来,满城都会飘起血雨腥风,对你我不利,不如回到玄王府,治疗也方便些,再者,药田尚在秋水院,我们总不能弃之不用。”
这番宛若解释的话,萧玉瑾心里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他语带恳求:“能否不要回去,我想办法……”
叶冬凌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