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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质问，她心里却不平静，仔细想想，前世死前她的恨与怨，不甘与自责，这一世已经完全如她所愿。

亲情依旧在，找到了陷害她的祸首，收获了令她生死相随的爱情，还生下两个可爱的孩子，今生如此，若非萧玉瑾中毒无医，她这一生几乎可以用圆满来形容。

是啊，都实现了。

妙云目光平视前方，看天边云卷云舒和黑云密布，笃定道：“贫道阅览古书，以身家性命作保，天下只有您能救太子殿下。”

“怎么做？”

看妙云的表情，叶冬凌不用想便知道这方法很难。

妙云掬了一把若水，轻轻洒向空中又落回河中，那水像是有灵性般，在空中打了个弧度，绕过妙云的手，这才回到河里。

一瞬间，叶冬凌忽然想起不知在那本书上看过的一句话。

若水不是水，是万千生灵的魂魄凝聚而成的。

她曾经喝过，叶冬凌有些反胃。

妙云：“太子妃，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您前世的鲜血浸染了阴阳界，与太子殿下的心头血融合，这是有悖逆天道的碰撞。”

逆天而为，天道不容。

“您是阴阳界的主人天道自然不会惩罚你，因此便只能将因果拴在太子身上，两世因果牵绊，才会累得太子如此坎坷。”

朦朦胧胧间，叶冬凌不可思议：“是，是我害了他？”

妙云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

逆天改命，何等凶险，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叶冬凌的代价有人替她背了而已。

喉咙干涩，叶冬凌喃喃求助：“我，我该怎么做？”

“回到前世，切断因果。”

“怎，怎么切？”若是强行干预，这不还是一样的逆天改命吗？叶冬凌不明白这两世因果是如何纠缠在一起的。

“杀了萧玉瑾，将他躯体带回，以血换血即可。”

叶冬凌：“……”

这话若是一年前说，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亲手杀死萧玉瑾，并会将他挫骨扬灰，然而现在……无论那个世界的萧玉瑾如何可恶薄情，她怕是无法再像从前那般恨他。

见叶冬凌迟疑，妙云道：“太子妃着时间停滞之法虽然暂时可用，但却无法长时间如此，您难道要让太子一辈子都这样不死不活的吗？况且，便是如此，毒药终是会伤太子心肺，等阎罗之毒侵染全身，便是魂魄也会化为灰烬。”

“化为灰烬的灵魂坐不上忘川，入不了若水，日后这冥界修复他也无法轮回转世，您可以守着他的尸体，永恒不腐，却再无重生之期，太子妃，不破不立，信贫道一回。”

“信你？我为何要信你，你是降灾的人，怎会按什么好心。”叶冬凌此时脑子已经混沌，一个心几乎被分为两半，一半觉得妙云的话不可信，一半又觉得妙云的方法有理有据。

她想试又不敢试，狂喜的同时又惧怕失败，因此混沌的脑子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质疑妙云的用心。

而心底，她已经信了。

妙云敛了眸子，诚恳道：“贫道并非降灾的人，也不是荧惑余孽，我只是被他们威胁利用罢了，您救我出火坑，我理当报恩。”

这解释无论真假，叶冬凌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