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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挑捡自己想回答的答道：“外孙和外孙女您都有了，女儿生了对龙凤胎。”

叶熹无奈摇摇头，看到叶冬凌身边药箱里摆放的各种药材：“好，龙凤胎好，你要好好教养他们，诗书礼仪不必强求，随性洒脱才是成长，好好陪着他们，不要像我和你母亲，从小没能陪着你长大，以至于如今只能……”

长长一叹，叶熹懊悔异常，不便提起伤心事，他转移话题道：“当年你走的时候，我恨不能剐了萧玉瑾那小子，如今你还怨他吗？”

知道父亲接下来想说什么，可叶冬凌还是不想隐瞒：“无恨亦无怨。”

无爱也无情。

这五个字，叶冬凌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特意说出来反而显得她在意，她不在意了，真的。

叶熹轻轻摇头：“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眼前人非心中人，便是长着同样的皮囊，也终究是错过了，冬儿，两个月前萧玉瑾退位让贤，意图辞世殉你，水镜卜算出你的死会有变故，萧玉瑾那厮欢喜之下几乎疯癫，他活到今日只为再见你一面，希望能挽回与你的感情。”

叶冬凌张了张嘴：“爹爹，我和他没什么感情。”

“为父知道了，如今为父也算看的清楚，不想劝说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后悔的事。”

“嗯。”

叶冬凌垂头，她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所以方才并没有杀了萧玉瑾。

“咳咳！”叶熹咳嗽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叶冬凌掌心涌出磅礴的灵力，不要钱似的往叶熹心脉涌去，希望能减缓父亲的痛苦。

却被叶熹轻轻推开，一边咳嗽着，一边浅笑道：“不必费心，冬儿，答应为父，好好活着。”

“咳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几乎要将天地淹没，叶冬凌像是飘在浪涛翻涌的水面上，破旧的筏子不堪冲撞，仿佛下一个浪头打过来，她的结局便是沉入海底。

窒息。

叶冬凌比叶熹更早感受到窒息的感觉。

屏风外人影晃动，沈星河大步走了进来，目光在叶冬凌脸上停留半秒，很快转移到叶熹身上，眉头蹙起，说不出的担忧。

叶熹拉着叶冬凌的手：“冬儿，别难过，你得了紫渊堂药田，成了神农所创阴阳界之主，万应灵药在你手中，你应当去救更多的人，而我，早就想去下面陪你娘亲了。”

叶冬凌含泪点头，死死捧着父亲的手，满眼不舍：“不，不难过。”

强行挤出一个蹩脚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一张哭脸强行被人掰起了嘴角，哭着笑的时候难掩心酸，这张绝美的小脸上头一次出现难看的模样。

任谁都能看出她是真的难过。

揉了揉叶冬凌如被水洗过的小脸，叶熹猛地闭了口气，将咳嗽压下，转而看向沈星河：“谢谢你，阿域，这么多年，为了婉儿的承诺，你陪着我走南闯北，抛家舍业的，本不想再麻烦你，可如今我自私一回，日后这怕是还要……”

沈星河把了叶熹的脉，轻轻道：“放心去吧，渊明有我，我帮你守着。”

行将就木，回光返照，有谁会想到，一代枭雄叶熹一生只为一个女人活着呢。

“嗯。”歉意加欣慰的点点头，叶熹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叶冬凌脸上，满脸柔情：“婉儿，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