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神与先天教主等人看过来，眼神已是没有那么良善。

“抓到一个细作……”

“还是不打自招？”

“不……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活得够久，恰好知道万封而已。”

“桀桀……你还知道他的名字？”紫神惊讶了，“我没说过吧？”

“这……”

“愣着干什么，给我锁了，带回。”

“不直接杀？”

“怕万一……等结束了再好好审审，冤枉了他也不好，先锁了秘境丢进天牢吧。”

“也好……”

……

当吴缺来到轮回之地，也就是吴昊第一次感应到的，那个虚空坐标的秘境所在之处，他只看到满地的尸体残片。

走到秘境最尽头，有一口已经裂得不成模样的泉眼神井。

但它已经不再冒出仙泉，内壁仙石上的神纹也全部被抹去，失去了大部分神性。

“这就是轮回之地……看来紫神他们已经走了，应该是收到我的消息……”

“轰！”

一拳震碎转生神井，吴缺看到井底裂开之处，闪烁阵阵神光。

一个漏斗式的石器，倒插在井底，底部是浩瀚虚空。

是紫神暗中传信告诉吴缺，这井底有东西，但他不好当众取出，便走后让吴缺来拿。

拿起漏洞，吴缺感应其中伟力，随后一道信息传入他的识海，顿时明白了这漏洞石器是什么东西。

“聚魂斗……”

此物可以召唤，与之签署契约绑定之元神，只要对方应召，随时可以召唤回此。

而这聚魂斗的品级，高到不可估量，至少目前为止，是没见过这么霸道的神器的。

虽然攻击力不足，但这聚魂的能力堪称恐怖，比神界还强，尤其是对于强者来说，可以一对一应用。

这斗与这口先天仙泉结合，再加上一些修行手段，可以让灵魂完美复活。

“砰——”

吴缺却毫不留情地，一掌拍碎了聚魂斗。

脸上浮现出一丝可惜与遗憾。

但没有后悔。

若吴缺是个小人物，是个独行侠，他肯定会收起这个好东西，然后自己用。

但他是帝尊阁的人，还曾高居阁主之位，就必须要考虑更多。

聚魂斗必须摧毁，否则将来必然成为特权阶层的为非作歹的最佳利器。

我违法怎么了，我判死又如何？有聚魂斗在，灵魂原地逃遁，然后择机重生……再改名换姓，谁知道我是谁？

它的存在，会将某些不公平彻底拉大，从而导致拥有它的人，淡漠戒令律法，最终为所欲为。

当生死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时，那么一个人作恶的概率，会被无限扩大。

不要试图考验人性，人性永远经不起考验。

“可惜了……这仙泉可以留下来的……”

吴缺遗憾地道，但他回溯时间，看到被紫神摧毁前的井，也消去了心中的可惜。

“以天下众生的福祉，与世间万物万灵的第一道先天气为代价……确实应该摧毁。”

这阵法他看得懂，相信典墨也看懂的，不然不会摧毁这么好的东西。

神泉好归好，但代价太大了，也是得不偿失的，帝尊阁不会作出伤害众生集体利益的事情来。

“第二处轮回之地，他们已经打进去了……”

通讯阵盘突然闪烁，吴缺接到了紫神的信息，吴昊向他们发布了新位置。

因为被东皇干掉的那几个人，他们也感染了特殊的真灵道种，如今一个个被召回。

他们并非都签署的同一个转生之地的契约，因此有人在其他虚空坐标处，被吴昊感应到了。

“捅破天了……”

刚走出秘境，吴缺抬头就看到，无极道界的天穹之上，阴风怒号。

大概是他摧毁了聚魂斗，天地为之色变，那种神器的级别太高，若不是岁月侵蚀神器，吴缺也不容易摧毁。

磨损，是世间万物，在生存修行中都会经历的必然。

就算是仙源，也会慢慢挥发，虽然这个时间极其漫长……但磨损不可避免，只有一直活着的生灵，才可以在磨损与新生之间找到平衡。

“那些人，他们高高在上，掌控无极道界真正的权柄，主宰众生于一念之间……是否初心就是如此呢？”

吴缺相信，没有一个人，生来的愿望就是主宰天下与众生的一切。

都会从很单纯的东西开始，但岁月将他们侵蚀，或者说是磨损，他们磨去了朝气，开始喜欢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的东西。

财富、权柄，说一不二的权力，实在是令人向往，不可自拔。

“虚空之门，开！”吴缺一念之间，构筑了一座通往下一个轮回之地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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