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程盈秋无时无刻不在锻炼自己,但女性有些天生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比如怕蛇,怕老鼠,怕脏……她的一声惊叫,引得前面的冯生易和王老蔫都回转过身,走了回来,让她觉得很是羞愧。
冯生易起初是皱着眉头,他确实想训斥几句,当初程盈秋要跟着,他心裏便很反感,一个女人,逞什么能,带着个累赘,够麻烦的。但他隐约看到了黄历的出手,眉头皱得更紧,嘴上却没有说出恶言,而是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抢上前拔出了匕首,用脚将蛇头踩烂。
“好刀法。”冯生易这样的粗豪汉子,用言语是很难说服的,他服气的只是有本事的人,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把造型怪异的匕首,冯生易将匕首递还给黄历。
“老冯也是使刀的高手呢,你们有空儿的时候切磋切磋?”王老蔫在旁笑眯眯地说道。
“玩刀我可不行,要是玩枪嘛,嘿嘿——”黄历话没说完,但看表情,便知道他充满了自信。
“咱们继续往前走吧,我想快到小山谷了。”冯生易微微一笑,说道:“没准就遇上土匪,再这么大呼小叫的,可是要坏事。”
程盈秋脸一红,咬住了嘴唇,黄历接口道:“这样吧,咱们换换班,我俩在前开路,你俩断后,怎么样?”
冯生易愣了一下,没等说话,王老蔫便拉了他一把,立在路边,给黄历和程盈秋让开了路。
……
黄历小心翼翼地前进,不时用蔡司瞄准镜观察山野及周围的情况,为了再因为意外而发出叫声,程盈秋嘴裏叼着一截树枝,紧紧地跟在后面。
他们在山丘间绕行,经过不断地左拐右弯,直到看到了山口的一段挂满苍藤的峭壁。黄历把瞄准镜举起,那峭壁立即来到他的眼前,石壁上有几株苍松,虬龙似地探向深谷,山风吹过,它在翻腾颤抖、挣扎、低吟、啸叫,似有万般痛苦。所谓的小山谷,其实就是一座小山裂开的缝隙,溪水在石缝里跳跃奔腾。阳光从裂缝中投射其上,金光闪闪,看了让人目眩。
黄历停了下来,并示意程盈秋蹲下身子,然后他开始检查枪支,不一会儿,冯生易和王老蔫也靠了过来。
“前面就是小山谷了,我去侦察一下,你们在这裏等我一会儿。”黄历低声说道。
冯生易眨了眨眼睛,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吧”让黄历和程盈秋当先开路,他未尝没有看笑话的心思,但现在到了正经时候,可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他觉得还是自己去把握性更大。
黄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侦察,我在后面掩护。”
冯生易和黄历一前一后,翻过石梁,横在面前的是一片长满荒草的开阔地,这条狭长的足有两百多米的荒草地一直延伸到谷口的一片树林里。
看着地下的脚印,冯生易皱了皱眉,这伙土匪还真是穿过荒草地,直奔了小山谷,而且,从地形地势上看,他们可能就在那片树林里藏身。如果不是黄历发现了异常,他们将毫无防备地顺着溪流来到这裏,然后被埋伏的土匪包围。荒草很高,足有一米多高,冯生易猫着腰,顺着其间的小径,向前潜行而去。冯生易一直潜行到树林边缘,然后匍匐前进,侧身翻滚,进入了树林。黄历从瞄准镜中看得真切,不禁点了点头,这家伙,动作很干净利索。
黄历找了处隐蔽的阵地,将狙击步枪支好,细心地观察着树林,嗯,终于捕捉到了树林里人影的晃动。该死的土匪,果然心怀不轨,埋伏在这裏。他想了想,远距离狙击虽然安全,但由于树木的遮掩,用这种战术对付树林里的土匪似乎作用不大。
“妈的,那群肥羊是属乌龟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个影子。”许老末无聊地吐掉嘴裏嚼的草棍,不耐烦地骂道。
“当家的,您别急嘛”一个喽啰在旁宽慰道:“好饭不怕晚,您睡一觉,小的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保险连个鸟儿也飞不过去。”
“睡觉?”许老末啪的一下,拍死个脸上的蚊子,瞪着眼睛说道:“你想让蚊子小咬把我的血喝干哪?”
“那,咱弄点烟熏一熏?”小喽啰刚说完,不由得轻轻打了自己个嘴巴,“您瞧我这臭脑子,这一冒烟,可就把肥羊给吓跑了。”
哼,许老末撇了撇嘴,微闭上眼睛,倚着树干,似乎不想再费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