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广播电台什么时候开始播音?”林谋盛沉默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
“应该就在近期。”武秀兰笑着回答道:“等黄将军率部队首战告捷的消息传过来,电台便正式开播。”
“日本人有‘东京玫瑰’,你们准备起什么名字?”陈嘉庚微笑着问道。
“您看那边——”武秀兰伸手一指,在众人的不远处,一片围起来的土地上,长着一种象草似的植物。
“这是什么?是草还是花?”陈嘉庚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是琉璃苣,在欧洲和北美广泛栽培。”武秀兰解释道:“既能做菜,又能入药。象征着勇气,为了梦想坚持不懈。听说欧洲士兵在上战场前,总会插一支琉璃苣在酒杯里,并大声呼喝‘我是琉璃苣,我不畏惧’。所以,我们的电台便叫做‘南洋琉璃苣’,呵呵,有些怪异。”
“为什么不突出华人的作用,无论是军队,还是广播电台,都没有华人的字眼,这是有意为之?”陈嘉庚猜出了几分,但还是想得到确认。
“是有意为之。”锺可萍稍显无奈地说道:“就是想使华人少受日寇报复,所以才刻意淡化华人的作用。”
“原来如此,年轻人的想法和见识,让我们实在汗颜。呆会儿我挖一棵这个,这个琉璃苣放在盆里养,不知道可不可以?”林谋盛笑着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些不太起眼的草时,神情已有些不一样。
“当然可以。”锺可萍笑着对身旁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说道:“等参观结束,哪位先生想要,我们给您装好盆,就算是一份小小的礼物。”
陈嘉庚笑着连连点头,突然又象想起了什么,很严肃地问道:“对了,刚才武小姐说黄将军已经率军出征了?”
“是的,黄将军已经率领部队迎击日寇。”武秀兰再次肯定地回答了一遍。
“这时机恐怕有些早吧?”陈嘉庚斟酌着字眼,力求和缓地提出自己的批评,“日寇挟大胜之威,正是锐气正盛,黄将军率新组军队迎头痛击,固然勇气可嘉,但——”
武秀兰和锺可萍相视一笑,锺可萍点了点头,说道:“陈先生睿智,所说也极有道理。但黄将军是这样推测的:日寇固然锐气正盛,但英美荷澳的地面部队并未进行有力的抵抗,现在又有投降命令,必然将军事进攻看成了轻松受降和武装游行。所以,也正是日寇骄横不可一世,最疏于防范之时。我军虽是新建,但以奇袭和埋伏打击全无作战心理准备之日寇一部,想来是可以取胜的。”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但听起来很有道理。”林谋盛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黄将军总有与旁人不太相同的奇思妙想。大家不用担心,他在大陆战场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还从没打过败仗呢”武秀兰颇自豪地说道。
“哦,原来是常胜将军,那倒是我多虑了。”陈嘉庚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打仗却不是专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