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克鬆的第一个任期中,他对国会里的情绪是十分敏感的。在言论上,他仍然是不可调和的冷战战士,坚持他对自由亚洲和多米诺理论等等的信念,但是他的行动则是另一回事。他的一个助手承认,“越共在老挝也许可能使我们成功,也许不可能使我们成功,但是没有问题,它一定能把我们搞垮。”
尼克鬆进入白宫后最初的八个月里,循着一种低调的路线在寻求各种解决办法。他压抑了自己强烈的好斗天性,压低自己的声音,不突出自己的形象,倾听下面的意见。在征求意见时他竭力使自己有一种刻意求工的气派。
作为共和党人,尼克鬆和他的政府成员不象约翰逊那样深信美国麻烦的根源在于有的人无权和贫困,但他们自有他们的指路明灯。在他们看来,全国性的苦恼所以产生是由于丧失了对宗教、庭、睦邻和爱国主义的信仰。这些都是美国小城镇的信念,共和党的最强固的堡垒。
但大多数美国人已不住在小城镇里,对国家最神圣的习俗制度(从国旗到母性)的反叛已获得了不可抗拒的势头,这些并不都是他们的过错。六十年代的怒火还没有熄灭。这时期仍然是一个激烈竞争的时代。
而美国国防部此时要求开始设置一个巨大的反弹道导弹系统,而这事到最后可能会花费国家上千万亿美元,尼克鬆政府和国会的矛盾开始激化了。
当然,五角大楼有充分的理由,建立反弹道导弹系统,是为了使苏联丧失先动手——一举使美国的洲际弹道导弹设施丧失活动能力,从而防止美国进行报复的力量,反弹道导弹系统是必要的。
但参议院里的批评家们则回答说,反弹道导弹系统会使武器竞赛升级,浪费的钱本来可以更好地用于防止污染、用于贫民区,同时它的雷达和计算机都过于复杂,难以使用。一个技术证人在国会作证时便冷嘲般地说道:“历史上充满了许多无用的马其诺防线。”
虽然参议院仅以一票领先通过了反弹道导弹系统拨款案,但这次胜利是付出了极大代价而获得的。它为将来在国防计划方面的争吵打下了基础,并在国会与新政府之间播下了怨恨的种子。而在随后的最高法院法官提名时,国会连续否决了尼克鬆的提名。
“只要民主党人控制着参议院,我就不能成功地提名任何一个南部联邦上诉法院法官充任最高法院法官,即使他象我一样严格信奉宪法的条文。”尼克鬆恼火地告诉记者这样的话,他放弃了超党派态度,开始进行反击了。
这种战略上的转变在他对全国人民的一次电视演说中开始,这次演说是他为了回答一系列突出要求停止老挝战争的新的反战示威而作的。
“这些示威是不必要的,因为我有一个完全撤出美国地面战斗部队并代以老挝部队的计划。”尼克鬆称这个为“老挝化计划”。他说他相信这个计划会成功,并要求得到“我的同胞中沉默的大多数人的支持。让我们为和平而团结起来吧。还让我们为防止失败而团结起来吧。因为我们必须知道:在老挝的北越是不能打败或羞辱美国的。只有美国人能够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