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真的过去了吗?显然不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和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两个阵营除了直接交战以外,在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文化、意识形态等各方面都还将处于对抗状态,而且这段时间将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
美苏对抗双方都尽力避免导致世界范围的大规模战争(世界大战)爆发,其对抗通常通过局部代理人战争、科技和军备竞赛、外交竞争等“冷”方式进行,即相互遏制,却又不直接进行武力对抗。
如果说古巴是苏联扶持的金牌打手,插手邻国纠纷,闹得很欢实的话。南洋联邦则早已经脱离了打手这个层次,与美国是平等的伙伴关系。苏联人很清楚,在南洋联邦日益强大的国力军力面前,北越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苏联人也不希望把北越打得翻不起身,因为北越、老挝是苏联人在战略中围堵中国的一环。当然,对北越这次意图破坏美苏首脑会谈的举动,苏联人也很生气,给北越人一些教训也符合他们的心思。
北越求和了,苏联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而中国虽然派出了高炮部队入越参战,但从技术力量上讲,北越还得依靠苏联的萨姆导弹,以及苏联的飞机和坦克。而且常年的战争,使北越民生凋零,基本上完全依靠中苏的援助才能支撑下去。
反观越南王国,在南洋联邦的庇护下,得到了平稳发展的时间。而潘光诞又是黄历的忠实粉丝,萧规曹随,基本上是按着《国路》一书中的观点和结论在发展经济。大量的美援,再加上南洋联邦的帮助,特别是驻扎在越南王国的南洋联邦军队,给潘光诞政府提供了安全的保障,可以大刀阔斧地推进各项政策。
土地改革、招商引资、劳务输出等一系列政策法规的贯彻实施,给越南王国带来了可喜的变化。人民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人心也便日益稳定下来。开办军校,培养新军官,将军队中老旧的军官逐渐替换下去,消除政府安全的隐患,将军队的指挥权逐渐收归到文官政府手中。
稳定是发展的前提,北越在忙着战争,越南王国则在忙着发展,现在两国的经济水平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由于羡慕越南王国人民的安定生活,同时也因为联军的狂轰滥炸,一股移民潮在两越边界地带慢慢兴起,并逐渐扩大起来。
脱北者,越南王国对这股移民潮显然是缺乏心理准备的,虽然很快便给这些非法越境的民众起了一个贴切的名字,但起初的安置工作却有些混乱。直到政府作出了相关的指示后,对脱北者的安置才有序起来。
无疑,大量的脱北者给越南民主共和国造成了恶劣的国际影响,从这些脱北者口中得到的北越的信息,立刻成了媒体记者挖掘的大好素材。
而从永隆收容所逃出来的八名混血儿讲述了越共警察残酷虐待他们的真实暴行。长着一双蓝眼睛的十八岁的杜氏青的遭遇显然是八个越战混血儿中最为悲剧的,她让记者看了细椰毛绳在她手臂和腿上勒进她肉而留下的很深的疤痕。为她作治疗检查的医生说:“太可怕了。我简直不知道越共警察是怎样残害这位姑娘的,她身上至少还有几十处伤口仍在化脓。”
“越共警察非常痛恨我们这些混血儿,认为我们为国家丢了脸。”青向记者们讲述着在收容所遭到的体罚和各种残酷的严刑拷打和人身折磨。收容所的主任阮荣强|奸了她。由于担心她把那件事告诉其他的混血儿,阮荣便把她单独关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然而,青还是把事情想办法告诉了别人,于是,恼怒的阮荣开始和各种毒刑折磨她。
一天,阮荣把青带到收容所后面的一栋房子里。那里是他私人的住所,与收容所相距几百米。他把青关进了他秘密设立在那里的“蛇窟”,即一间爬满数百条蛇的屋子,进门处用一张从上到下的铁丝网拦住,可以观察到蛇的活动。青被推进“蛇窟”之后,立即遭到了蛇的袭击,身上和脸上许多处被蛇咬中。她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群,凄厉地惨叫着,而荣恶毒地站在铁丝网外观看,直到青在惊恐和蛇噬咬中昏迷过去才把她拖出来。
青并不是被关进那个“蛇窟”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悲惨的受害者,因为那个屋子里都是一些无毒蛇,专门用来残害和恐吓违反规定的反抗者;而在另一间屋子里,阮荣曾把她带去观看处死一个二十五岁的女村民,则全部用的是各种凶恶的剧毒蛇。青看到那女村民被剥光衣服扔进笼里,毒蛇争相进那个女村民的身体,外面的毒蛇缠绕住她的四肢噬咬她的皮肤,几分钟之内她就中每抽搐着死去了。
尽管青一再进行了“悔罪”,哀求他将她放出,荣还是把她关了近三个月,而且每隔一至两天他都要把青扔到“蛇窟”进行折磨。
八名越战混血儿住进了医院。他们身上都带有轻重不同各种创伤,其中有一个只有十岁的男孩子的腿里还扎着一根长钉,他说那是阮荣对他踢石子的惩罚。
报道以夺人眼球的大标题刊登出来,并配上了血淋淋的照片,立刻引起了国际上的关注。起初,越共政府把八名越战混血儿在永隆收容所遭遇的报道斥责为“帝国主义习用的伎俩”,而后在大量的事实和证据面前,它忽然对此闭口不谈,尤其是美国记者当众出具了几名混血儿伤势诊断书和他们的控诉之时,越共外交部长阮基石居然装聋作哑,无赖地说:“那即使是事实,也绝不是在永隆收容所造成的。”
然而,越共政府这一有损形象的谎言在越来越多的证据面前更显得日益尴尬。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脱北者的讲述,一个专制、暴戾的政权的形象在世人面前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