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all>寂寞时,你像个贝壳。</small>
<small>闭上眼,你倔强地捂住双耳。</small>
<small>背对背地坐着,我们用沉默在拉扯。</small>
<small>看谁的泪先输掉拔河。</small>
<small>爱我时你不够严格,</small>
<small>总忘了能够牵手多么难得。</small>
<small>我不怕生命有挫折,不怕回忆会有皱褶,</small>
<small>唯有你说要放弃,我不愿附和。</small>
<small class="right">——《用力抱着》</small>
破晓的光划破宁静的夜。
月亮还没降落,晨阳已经悄无声息地为东方披上了一层鱼肚白。
我拎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踏过渺无人迹的街道,碧水街的樱花轻柔柔地飘落旋转在我眼前,好像在朝我挥手告别一样。
一个人穿梭过这条记忆里长长的碧水街,每走一步都回想起昔日和阿月或者一前一后,或者并肩而行的画面。
他在樱花下驻足微笑的样子,他静默地听着歌的样子,他说樱花下成雪时的样子。
我想把这些都好好收藏,它们变成一幅幅精美的相片,在我的回忆里裱了框。
想多回忆一些,脚步就渐渐地放慢了。
可是当我抬起眼,就已经到了碧水街的尽头。
直到此刻,才恍然明白了一首歌里唱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么长。
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
就在这个青色的拂晓,我逃开了所有人的眼睛,独自上路,即使无法和我爱的少年牵手,我也不愿意和另一个我不爱的人同行,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那里。
至少这样,我可以在如此宁静的时光里,肆无忌惮地想着那个眉眼温柔的少年。
回头再望一望这条走过无数遍的街道,我终于抬手叫出租车。
“去……”我犹豫了一下,“动车站。”
其实还没想到应该去哪里,我心灰意冷,只觉得后退一步是囚牢,往前一步则是未知的恐惧。
随着汽车行驶,一幕幕熟悉的景色倒退回去,被我狠狠地抛在脑后,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对或不对,但我明白留在家里坐以待毙一定不对。
当我拉着行李箱走向车站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竟然不知道我应该去哪儿。
“花苗?”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你是花苗吗?”
我扭过头去看,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旁,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衬衣的男生,浑身散发着一种桀骜的气质,嘴角扬着一抹邪邪的笑意,正抬眼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这张脸孔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他的身份。
他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笑意不退,任凭我打量,好像在等着我下一刻能喊出他的名字。
“你不会是……杨辰……吧?”我试探性地说出一个名字。
他听完我的话,笑意果然更深了:“还记得我啊!我还当你忘了呢。”
我也笑笑:“有几年没见了啊,我记得你们全家不是搬到J市去了吗?你怎么又回S市来了?”
他冷哼着:“还不是因为杨俊华,他在J市待腻了,跟上头申请调职。这不,还有几天就准备接任S市的市长了。我们家老头子说既然调过来了,那么全家都一起搬过来好了,所以老子也跟着过来了。”
他那一副二世祖的语气到现在都没变。
杨俊华是他爸爸,他嘴裏的老头子,说的应该是他爷爷。
“哦。”我点点头,有些敷衍。
我还算了解他的家世,他爷爷是退休的司令员,他爸现在又是市长,总之是个权势滔天的家族,而他从小就是这样一副太子爷的架势,行事十分嚣张,没人敢招惹他。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对他便有些退避三舍不想招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