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逃出两步,却被唐猎一把搂住脚踝,死命扳倒在地上,里卡度抬脚在唐猎肩头踹了一记,却激起了唐猎的怒火,一把居然抓住了他的卵蛋,虽然手下留情,也捏得里卡度惨叫一声,捂着命根子蜷曲在泥地之中。全/本小/说网唐猎满脸是血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里卡度痛得虎躯不住发抖:“我靠,你小子够狠!”唐猎摇摇晃晃来到里卡度的身边做出要搀扶他的样子,里卡度强忍疼痛,伸出手去,想趁着唐猎不备,猝然发难,将唐猎击倒在地。只可惜唐猎也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动手抢在里卡度之前,一拳击打在里卡度的颈侧,将里卡度打得昏厥过去。抹去脸上的血迹,鼻梁处肿起老高,火辣辣的疼痛,用手小心的摸了摸,幸好没有被里卡度打断,双手抓住里卡度的肩头,将他向树林深处拖去。此时风存真和水娘子早已干净利索的制住了十二名沙盗,笑盈盈看着唐猎,像唐猎刚才那般死缠烂打的无赖打法,她们两个也是前所未见。唐猎气喘吁吁道:“先把他们全部转移到树林中去。”水娘子笑道:“好像那并不是我们的责任!”她和风存真居然真的丢下十二名被击昏的沙盗,飘然离去了。唐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好逐一的将十二名沙盗转移到树林深处藏好。他生怕里卡度及时苏醒过来,利用里卡度的玄铁剑砍断树藤,将他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做完一切,也已经精疲力尽,枕在里卡度的身上闭目养神。里卡度体质强壮,果然很快便苏醒过来,看到自己被唐猎捆住,怒道:“唐猎,你放开我!否则我定然跟你恩断义绝……”话没说完,唐猎又是一拳将他打昏过去。此时已经有数名沙盗率先苏醒过来,看到眼前状况,都是义愤填膺,想要冲向唐猎,却被唐猎凌厉的眼神震住,唐猎道:“如果你们真心为了他好,便跟我一起走得更远些,柳孤烟的实力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这样鲁莽的刺杀,只会白白的送死。”几名沙盗默默点了点头,其实他们对大祭司的实力早有耳闻,今日跟随里卡度前来刺杀,实则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其余的沙盗也已经陆续醒来,唐猎让其中一名沙盗背起里卡度,攀上积翠谷一侧的山丘,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山谷的情景,唐猎对柳孤烟此人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利用有利的地形,刚巧可以远距离观察一下柳孤烟其人。雨水变得细密,唐猎知道柳孤烟能够敏锐的察觉到龙力的存在,根本不敢运行能量护甲,藏身在山丘的草丛之中,浑身上下都已经被细密的雨丝淋透。清晨已经悄然来临,整个积翠谷在细雨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清冷幽静,一支队伍缓缓驶入下方的峡谷之中。包括唐猎在内的所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虽然他们距离峡谷很远,可是柳孤烟大祭司在蓝德帝国中的威名实在过于显赫,很多人禁不住生出会不会被发觉的想法。因为距离过于遥远,唐猎想要看清柳孤烟面目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更何况他应该坐在包裹严密的座车之中。唐猎死死盯住在泥泞中踯躅行进的黑色座车,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竟然感觉到身后也有一双阴冷的灰色眼睛在窥探着自己,这感觉让他异常的恐惧,下意识的回过身去,却看到身后雨幕之中,霏霏细草随风起伏,哪里有任何人的影子。里卡度此时悠然醒转,唐猎担心他鲁莽行事,举拳想要再次对他下手,里卡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低声道:“时机已经错过,你还想干什么?”此时柳孤烟的队伍就快要走出山谷,里卡度向下方望去,目光却被另一支队伍所吸引,那支队伍应当是专程迎接柳孤烟的,为首的一员将官身穿黑色甲胄,如雪白发格外显眼,里卡度咬住下唇,双目中流露出怒不可遏的光芒,那将官竟然是革烽!他怎么都无法相通,革烽既然将柳孤烟的行程透露给了自己,又为何亲自来到这里迎接,难道他心中还打着另外的主意。唐猎伏在里卡度的耳边低声道:“看到了没有,这阴险狡诈的家伙八成是想陷你于危机之中,我现在开始怀疑,芙云究竟是不是柳孤烟害死的。”里卡度愤怒到了极点,虎躯不住颤抖,如果不是唐猎在他身边制止,他早就跳下去问个明白。革烽翻身跃下坐骑,大步来到黑色座车前方,恭敬道:“徒儿革烽,参见师父!”车厢内发出一声桀桀怪笑,笑声住后,一个嘶哑的声音道:“烽儿,你带着这么多手下来这里接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革烽恭敬道:“师父果然明察秋毫,烽儿本想在城门处迎接您老的大驾,可是突然听说有人要在积翠谷伏击您,我担心师父有所闪失,所以特地前来接应。”“果然是个孝顺的孩子……”柳孤烟的语速极其缓慢,他意味深长道:“看来这场风雨预示着我此次的帝都之行并不顺利。”革烽红色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仇恨,脸上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谦和:“师父,我们还是尽快返回帝都吧。”“好!你前方带路!”目送柳孤烟的车队消失在谷口的尽头,沙皇里卡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头颅猛然撞击在下方的土地之上,借以发泄心中的郁闷,唐猎拿起他的玄铁剑为里卡度斩断缚在身上的藤条,里卡度恢复自由之后,首先就是一拳向唐猎打了过去,唐猎早有准备,一个后撤闪到一边。想到刺杀柳孤烟的时机终于错过,里卡度叹了一口气,怒视唐猎道:“以后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干涉。”唐猎微笑道:“我懒得管你,不过你刚才也看到了,革烽根本没有复仇的念头,他这次前来八成是看你死了没有。”里卡度默然无语,心中对革烽的阴险越发痛恨。唐猎语重心长道:“柳孤烟真实的身份是魔帝秋禅座下的魔剑,你一个人根本斗不过他,何苦赔上所有人的性命。”里卡度愤然道:“我绝不会让芙云白白的死去。”唐猎看到他情绪渐趋稳定,这才敢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现在事情扑朔迷离,芙云的真正死因未必像革烽所说,我觉着还是等一切水落石出,再图谋报仇之事。”里卡度终于被唐猎说动,用力咬了咬下唇道:“我去找革烽问个明白!”“千万不可!此人心机深重,说不定早已生出害你之心……”此时身边一名沙盗忽然惊呼道:“那只黑鹰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里卡度和唐猎同时一惊,举头望去,却见高空之中,一只黑鹰在阴云下缓缓盘旋,银色的利爪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沙盗低声道:“它已经盘旋了很长时间,只怕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里卡度伸出手去,从身边沙盗手中接过强弓,弯弓搭箭,觑定那黑鹰的方向,弓如满月,拉到尽头猛然放开手中的弓弦,只听到‘崩!’地一声轻响,羽箭追风逐电般向那空中的黑鹰射去。黑鹰似乎察觉到危险的来临,振起双翅闪电般向右侧滑翔而去,银色的利爪拍击在高速飞行的箭杆之上,这一击让羽箭偏离了原有的方向,也让它避免了腹部洞穿的危险,镞尖穿过黑鹰的右翅继续向前行进,两三根黑色的羽毛从空中飘飘荡荡的落下,黑鹰惊魂未定的投向远方天际。里卡度再想射杀的时候,黑鹰已经在远方的天际变成一个黑点,他恶狠狠的骂道:“妈的!狡猾的畜生!”唐猎果断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那只黑鹰可能会将我们潜伏的地点告诉敌人。”里卡度不以为意道:“它也有可能只是凑巧经过。”他虽然表面上这样说,可是也知道这只黑鹰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出现,命令手下收拾装备,利用各色的油彩将脸部画花,沿着前方的山坡向下方密林中行去。唐猎看着一个个俨然如特种兵一样的沙盗,心中暗道:“这倒是一个掩饰本来面目的方法。”也向沙盗要来油彩,给自己画上了一个大花脸,他的鼻子被里卡度重击了一下,肿的越发厉害,因为鼻部充血,每次呼吸都要张大了嘴巴,显得异常滑稽。里卡度看到唐猎狼狈的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唐猎怒道:“你***出手太重了!”里卡度比唐猎也好不到哪里去,下体被唐猎捏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以标准的罗圈腿行进,恶狠狠瞪了唐猎一眼道:“还有脸说,我卵蛋差点被你捏碎了。”唐猎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瞧你那个熊样,有谁愿意嫁给你……”话一出口,顿时觉得失言,里卡度想起芙云心中刀绞般疼痛,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唐猎正想向他致歉,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呼,两名行进在最前方的沙盗突然向地面下陷了进去。这群沙盗都是里卡度精心挑选的得力助手,全都擅长沙行术,实力在所有沙盗中出类拔萃,可是他们几乎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身体便已经被拖入地下,颈部沉入地下之后,被利刃齐齐斩断,两颗头颅沿着倾泻的山坡叽里咕噜滚了下去。剩下沙盗看到眼前的惨状慌忙向周围散去,里卡度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冲了上去,玄铁剑闪电般向地面下插入。脚下的泥土突然变得松软无比,一个巨大的陷坑出现在里卡度的脚下,里卡度魁梧的身躯螺旋没入陷坑之中,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外。身后又是连声惨呼,唐猎回头望去,却见三名沙盗颈部被树藤紧紧缠住,瞬间被拉到半空之中,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的颈椎折断,活生生将三名沙盗吊死。“木逢春!”这个名字在唐猎的心头闪过。木逢春娇柔妩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当是谁?原来是一帮不知死活的小贼想要伏击大祭司!”他晶莹的**双足轻轻点在两片树叶之上,娇躯随风起伏,显得楚楚动人,妩媚的程度比起真正的女子丝毫不逊色。一名沙盗怒吼着挥剑攻向木逢春,还没靠近他的身边,两道绿色藤条宛如灵蛇般向他的身躯缠绕而来。唐猎深知这些沙盗根本不会是木逢春的对手,抢在那沙盗之前双手准确无误的抓住藤条,没想到那藤条从边缘生出无数触须,将唐猎的手臂层层缠绕了起来。唐猎凝聚体内能量,猛然用力,强大的能量将缠绕手臂的触须尽数崩断。木逢春美眸之中流露出惊异之色,没想到这群沙盗除了里卡度之外居然还有如此强势的高手。唐猎冷静道:“你们先走,我来对付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木逢春生平最为忌惮的就是别人叫他不男不女的妖怪,心中愤怒被唐猎激起,尖叫一声,居高临下向唐猎俯冲而去。数条藤蔓在空中聚合成一根碗口粗细的长棍,向唐猎的头顶全力劈落。唐猎见识过木逢春的手段,身体向后退出两步,接过一名沙盗掷来的弯刀,弧形砍在长棍之上,将长棍的顶端削断了一截,裂开的断面之上,藤条宛如雨后春笋般冒生了出来,又如同无数张开的触角向唐猎的身体席卷而来。唐猎体内的能量激发而出,弯刀燃起蓝色的刀焰,与藤条接触之后迅速将藤条点燃。木逢春凤目圆睁,怒嗔一声,手中藤条如同一条条火蛇向唐猎笼罩而下。唐猎以能量在周身形成无形护甲,熊熊火焰虽然逼近他的身体周围,却无法突破能量罩的防护。贯注能量的弯刀一点点将藤条削断。木逢春娇躯在空中螺旋形旋转,周围大树落叶纷纷,树叶围绕她诱人的娇躯不停旋转,将她完全包裹在树叶形成的球体之中,球体越滚越大,从空中携带万钧之力向唐猎的身体撞击而去。就在唐猎与木逢春激烈交战的时候,里卡度也陷入和对手的苦苦缠斗之中。里卡度的对手是七大神官之一的土刑真,土刑真擅长在地底作战,追溯他的祖上,应该是盗族中人,里卡度是沙盗的首领,沙行术冠绝群盗,这里的土质虽然远比沙漠中坚硬,可是对他来说也造不成太多的阻碍。在黑暗的地面之下,土刑真一双眼眸变成了金黄色,他矮小的身躯在泥土之中闪电般行进,试图摆脱身后里卡度的追踪。土层迅速在土刑真的身后聚拢,形成一道道坚实的屏障。这样的屏障对里卡度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挡作用,他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向土刑真逼近。土刑真自知无法摆脱里卡度的追踪,猛然停下脚步,双足深陷下去,矮小的身躯瞬间没入底层土壤之中。里卡度凝聚心神在黑暗中感知着脚下的异常,若有若无的震动不断向他的脚下逼来,里卡度双手握住玄铁剑向下方狠狠戳了下去,与此同时,两只寒光凛凛的利爪,从下方抓向里卡度的脚踝。里卡度的身躯猛然向上蹿升而去,强劲有力的肩背将身后的土层撞裂,他的虎躯趁势跃到地表之上,上升的势头丝毫不减,来到三米高度的时候不做任何停留,身体再度高速俯冲而下,玄铁剑瞄准下方裂开的地洞,全力劈刺而去。土刑真没有想到里卡度的第二次攻击来得如此快捷,催动周围土层迅速埋住自己的身体,借以缓解里卡度势不可挡的攻击。玄铁剑还没有触及地面,强烈而霸道的剑气将土层逼迫的排浪般向四周散去。里卡度借用从高处俯冲的势头,此次攻击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他能够做到的极限。土刑真迫不得已,合金双爪向上挡去。里卡度爆发出一声狂吼,玄铁剑锋利的刃缘将土刑真的合金双爪从中切断。土刑真被里卡度的威猛气势震住,慌乱间弃去双爪,身躯再度钻入地底之中。身后忽然传来爆炸之声,里卡度回身望去,却是唐猎用弯刀劈开了包裹在木逢春身体周围的球体,烟尘弥漫之中,木逢春几近**的娇躯猛然向唐猎冲去,双手轻扬,几十支木制的短箭向唐猎射去。唐猎手中的弯刀挥舞成一团银色光盾,将短箭尽数阻挡在外面。此时里卡度舍下继续追击土刑真的念头,从后方向木逢春发起攻击,局势立时发生了改变,形成唐猎和里卡多联手对付木逢春的场面。木逢春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左支右绌,虽然可以利用周围的树木层出不穷的与对手抗衡,可是仅仅能够自保,想要取胜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眼见土刑真潜入地底之后再也不见出来,心中不由得生出怨恨,低声骂道:“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竟然抛下我独自逃走。”唐猎哈哈大笑道:“怎么?你的老相好不要你了?”说话之时下手却不见有丝毫缓慢,弯刀拦腰劈向木逢春的纤腰。木逢春脸色陡然一变,左手利用藤蔓瞬间编成一面盾牌,挡住唐猎雷霆万钧的攻击。身后里卡度玄铁剑横扫向木逢春的脑后,木逢春脑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将里卡度的攻击看得清清楚楚,从他白皙细腻的颈部突然生出粗糙坚硬的树皮头盔,韧性十足的头盔缓解了玄铁剑造成的危害,木逢春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从两人尚未形成合围的缝隙中冲了出去。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再晚上半刻,只怕已经被里卡度劈成两半。唐猎看到己方已经占据了优势,心情越发轻松,和里卡度相互交递了一个眼色,正要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却突然一震,土地托起他和里卡度的身躯向上隆起,转眼之间他们所站立的地方竟然形成了一座高约十米的土丘。木逢春格格娇笑道:“死鬼!你总算还有点情意!”里卡度猜到定然是土刑真去而复返,低声向唐猎道:“你对付木逢春!”虎躯向泥土内沉去,里卡度沉入地面之时,土刑真已经急速向东方行进,他似乎想要引开里卡度。两人一前一后在地下全速奔跑,土刑真唇角露出一丝阴险的冷笑,他突然停住脚步。里卡度内心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脚下突然一空,身躯向下方坠落,身边的土层向他迅速压迫过来。耳边响起岩石崩裂的声音。原来土刑真看到里卡度一样有在土壤中行进的能力,所以选择山岩地面事先打出一条通路,等到里卡度跟随他进入地下之时,将里卡度引到陷坑之上。里卡度暗叫不好,提起一口气,足尖在旁边石壁一点,身躯向上蹿升而去。土刑真岂容他轻易逃脱,催动周围石块迅速将陷坑的上方掩埋,里卡度一口气还没完全提上来,便被接连落下的石块砸在身体之上,上升的势头嘎然终止。坚硬的石块从四面八方向里卡度的身体不断压迫而来,迅速凝聚成一个坚硬的整体,将里卡度的身体包裹在其中,他从未尝试过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能够在沙漠之中自由行进的里卡度,该怎样去面对这坚硬的石块?土刑真在内心中狂吼道:“我才是土地的真正主人。”里卡度虽然可以在土壤中自由行进,却始终比自己差上一筹,面对坚硬的岩石,他的沙行术还是无能为力。土刑真冷笑着走过已经被岩石填平的陷坑,里卡度已经不再挣扎,他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终究将被掩埋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土刑真正要破土而出之时,脚下的岩石突然崩裂开来,里卡度强劲有力的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足踝,土刑真内心的吃惊马上为惶恐所占据,他根本没有想到里卡度竟然练成了在岩石中穿行的能力,大意轻敌的结果往往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里卡度强健有力的双手硬生生将土刑真的左踝捏断。土刑真忍痛想要挣脱开里卡度的控制,不曾想里卡度坚硬的头颅又狠狠撞击在他的下体之上,这阴损的一招是里卡度刚刚从唐猎那里学到的,土刑真眼前一黑竟然痛得昏厥过去。里卡度从腰间抽出弯刀冷冷插入土刑真的颈部血管,鲜血狂涌而出,在黑暗中无声渗入土地之中。木逢春虽然手段百出,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攻破唐猎无形甲胄的办法,唐猎虽然没有屠龙刀在手,可是弯刀燃起的刀焰,正是木逢春的克星,再加上他之前已经领教过木逢春的手段,心中已经有了相当的准备,和木逢春对抗之中丝毫没有落在下风。木逢春和土刑真此次来这里之前,根本没有将这群沙盗放在眼中,没想到真正交手之后方才发现对手实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看到土刑真久为露面,木逢春内心不由得焦躁起来。此时地面轰然开裂,里卡度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地底现出身来,木逢春尖叫一声,土刑真竟然被对手砍掉了脑袋,看到眼前情景,木逢春斗志顷刻间土崩瓦解,他虚晃一击,数十条藤蔓分别向唐猎和里卡度缠绕而去,趁着这个机会,木逢春冲入远方的密林之中。唐猎挥刀斩断射向自己的藤蔓,并没有继续追赶木逢春,大步来到里卡度的身边,看到里卡度手中土刑真的头颅,低声赞道:“好手段,居然干掉了土系神官。”经历了这场杀戮,里卡度的头脑竟然清醒了过来,他低声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土刑真在神城的地位非同一般,我只怕捅了一个大漏子。”唐猎点了点头道:“你打算去哪里?”里卡度转身望去,却见硕果仅存的七名手下从藏身的密林中来到他的身边,心中产生了一阵歉疚,如果不是自己坚持盲目复仇,也不会让兄弟们无辜丧命,他低声道:“我打算先返回古堡再说。”唐猎深表赞同道:“革烽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以他反复无常的性情,或许会将你的一切透露给柳孤烟。”里卡度叹了口气道:“我回去马上将营地转移……”他们迅速走出密林,在山丘脚下分手,里卡度看着唐猎高高肿起的鼻梁,歉然道:“唐猎,如果不是你只怕我现在已经白白送命。”唐猎笑道:“是兄弟的便不要说这些客套话,话说回来,你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里卡度笑着在唐猎肩膀上轻轻捶了一拳,关切道:“革烽为人阴险,你留在飘香城只怕迟早也会被他所害,不如跟我一起返回沙漠,等风声过去再说。”唐猎道:“你放心,我并没有暴露身份,又只是一个小角色,革烽根本没心情对付我,再说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可能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里卡度默默点了点头,他嘱托道:“遇到麻烦就去找丘彼得,他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我。”唐猎心中一暖,重重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忘不了你!”因为担心木逢春搬来救兵,他们不敢多做停留,说完之后就地分手。唐猎向西而行,寻找偏僻的小径,按照来时的记忆向赛达尔神像走去,天空开始放晴,雨后的地面上积下了不少的水洼,唐猎来到一处稍大的水洼,洗净脸上的油彩和血污,受伤的鼻梁仍旧火辣辣的疼痛,想起刚才和里卡度的那场泥地肉搏,不禁哑然失笑。水洼中的水流忽然旋转起来,一个曼妙的透明身影从水中浮现出来,水娘子笑盈盈出现在唐猎的面前:“好小子,居然干掉了土刑真。”唐猎瞪了她一眼道:“话可不能乱说,这件事跟我有个鸟干系?”水娘子淡然一笑,她虽然对土刑真厌恶已久,可是也知道杀掉土刑真的后果极其严重,柔荑抓住唐猎的手腕道:“跟我来!”唐猎跟随她走入前方的树丛之中,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前行数十步,眼前出现了一道银龙般的瀑布,水流落差极大,撞击在水潭之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唐猎诧异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水娘子娇笑道:“自然是消除你身体的味道,以免被他们追踪过来。”趁着唐猎不备之时,双手猛然推在唐猎的后背之上,唐猎失去平衡‘咚!’地一声落入水潭之中。唐猎水性很好,迅速从水面下冒出头来,却被一股无形潜流拖入水底,唐猎心中大骇,却见一张透明的面部轮廓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尺之处露出微笑,正是已经化成水流的水娘子。水娘子娇柔的声音在唐猎耳畔响起:“你不用紧张,只需要和平时一样呼吸,我会带你离开。”水流包裹着唐猎的周身,向瀑布的上方逆流而上,唐猎宛如坐着升降机一般向上迅速爬升而去,周身虽然浸泡在水流之中,却没有感到任何的窒息感,透过前方的水流依稀可以看到外面朦胧的景物。唐猎的身躯忽然在半空中静止下来,他正在诧异的时候,却听到水娘子道:“看到没有,下面的就是雷东落、火炎和木逢春。”唐猎透过水流向下望去,果然看到有三个身影站在水潭的前方。可是因为距离过远,又因为前方有水流相隔,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貌。水娘子轻声笑道:“想不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唐猎点了点头。下方交谈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唐猎耳中。一个威严的男声道:“奇怪,脚印分明一直延伸到这里,怎么会突然消失?”此人正是雷东落,在七神官中实力位列第二,仅仅排在金不换之后。木逢春道:“难道他藏身在水潭之中?”火炎大声道:“这一带脚印无数,你怎么能够断定这双脚印与杀害土刑真的人有关?”雷东落冷冷道:“这些事情还瞒不过我的眼睛!”他双目注视水潭,猛然爆发出一声狂吼,宛如一声霹雳在唐猎的耳边炸响,将他震得头昏脑胀。潭水从中炸裂开来,水流向四处飞溅,雷东落锐利的目光将整个潭底的状况一览无遗,水潭中根本没有任何人藏身。火炎因为躲避不及,衣袍上被水滴打湿数处,他怒气冲冲的看了雷东落一眼,以为雷东落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示实力。衣衫沾湿的地方升腾起一股白色水汽,瞬间已经恢复干燥。木逢春妩媚道:“看来就算有人逃到这里,也已经逃远了。”雷东落冷冷道:“区区几个沙盗竟然将两大神官击败,其中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木逢春暗自羞惭,他垂下头去,想了想方才道:“杀死土刑真的极有可能是沙皇里卡度,除了他以外很少有人能拥有和土刑真抗衡的地行术。另外一个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雷东落和火炎的目光齐齐望向木逢春。木逢春却又叹了口气道:“或许只是我的一种错觉。”火炎呵呵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端了那群沙盗的老窝,一切就会水落石出。”雷东落阴沉道:“土刑真的死讯不可以隐瞒,木逢春,你最好主动向主人说明此事,或许他会从轻处罚你。”想到柳孤烟阴冷的目光,木逢春不寒而栗,他轻轻咬了咬下唇道:“找到真凶以前,我不敢去见主人,雷大哥,这件事还是拜托你了,我马上带人前往沙漠追击那帮沙盗,但求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好在主人面前有个交代。”雷东落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他的目光转向火炎,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火炎大声道:“妹子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木逢春感激涕零道:“多谢两位兄长的恩情,小妹这次如果能够成功脱罪,一定会回报你们。”火炎的目光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在他眼中早已将妖娆动人木逢春当成女人看待,不过之前木逢春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反倒对其貌不扬的土刑真青眼有加,现在土刑真已经被人杀死,木逢春对他的态度也突然亲近了许多。雷东落自然明白火炎的真实想法,他素来不喜多言,和其余神官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如果硬要扯到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共同侍奉大祭司柳孤烟的缘故,土刑真的死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的悲痛,当然也没有像火炎般幸灾乐祸,身为这几人中的头领,他必须做好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