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一怔,果然是自己给自己下的牢笼吗?“那掌教,你知道那位蒹葭前辈在哪里吗?”
“她死了。”
这句平淡的话,却在苏澈的耳边隆隆作响,死了?!
“蒹葭死了差不多两千年了,”掌教遥望殿外,有些出神,“两千年前,那个男人即将接任掌教之位。如无意外,他在我太浩宗这七千多年来所有的掌教中,都算得上有数的强人。”
“但是继任大典前夕,他却自行走入玉女峰中,画地为牢,从此不出一步。”
“因为那个男人做了一件错事,所以他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如果蒹葭不原谅他,他便永世不出、直至老死。”
“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让那位才情惊艳的女子很生气,不过为了宗门,她还是从北域赶了回来,只可惜她死在了路上,再也没能见到那个男人……”
“怎么死的?”苏澈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病死的,她虽天资极佳,但却先天有缺,身患一种咳血之病。本来这种病宗门一直帮她控制着,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赶回宗门的途中,这咳血之症忽然暴发,她死在了路上,香消玉殒时不过一百八十岁。”
一旁的雪天真人也叹了口气,“其实这已经是邀天之幸了,蒹葭服食过仙山雪莲的一片莲叶,不然根本活不过成年,更别说活到一百八十才暴病离世。”
苏澈哑然,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掌教继续轻声说着,“那个男人后来自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他不相信,或者说自己骗自己。他认为蒹葭不肯原谅他,是宗门要把他骗出去才这么说的,因此他在那小小的牢笼内自困了两千余年。”
“一切都是借口罢了,”雪天真人摇头,“他爱极了蒹葭,根本无法接受她死去这件事。那段时间宗门生怕他走火入魔,可是他却一直压抑着、一直压抑着,压抑到了现在。”
“以后你别再进玉女峰了,”掌教忽然看向苏澈,“之所以告诉你这些秘辛,也是给你个警告。那个男人压抑两千多年的悲痛,现在早已不知道是人是魔,上次你在那里没有被他扼杀已经是极大的幸事。”
听了掌教的告诫,苏澈后心有些发凉,之前一直觉得那个前辈虽然有古怪,但是态度相对来说还好,尤其是笑容很和善。
但是现在想想,他的思考回路和正常人很不一样,而且确实是无比执着于【蒹葭】这个名字。
最后苏澈和丹麟运送落月的尸骨、从囚牢旁边离开时,他是不是联想到了什么?如果那个时候他突然陷入疯狂、暴起发难,恐怕苏澈和丹麟都得死无全尸……
到这个话题结束,掌教和雪天真人都没有告诉苏澈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什么。
苏澈自然也识趣不会去问,他答应不会去玉女峰之后,雪天真人就让他准备拜师了。
其实整个流程很简单,先拜天地,再拜祖师爷画像,三拜师尊;拜完后亲手给祖师爷点几支香,这样拜师收徒就算完成了。
点香的时候苏澈很好奇,“师父,我们点的香祖师爷能享用到吗?”
“能,”雪天真人肯定地点头,“祖师爷是我们太浩宗的开派之人,更是我们宗门第一个成仙的绝世天才,现今估计他还在仙界默默关注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