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有人打岔,苏澈只是微笑不语,而且那人只说了这一句,并没有对理念进行深入辩驳,于是他便继续讲解。
“与天之道相反的是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然而损之愈急,奉之愈少,到最后就相当竭泽而渔,无鱼可捞。是故行天之道,才是正理。”
“当然,我知晓有些道友,可能会有所疑虑,担心此道是否已经入了魔?”
“但我还是那句话,魔者在心,不在道。”
“若是有人以此理念、专门掠夺他人道基修炼,那么显然是已经入魔,天下之人皆可共诛之。但若是仅以此理,吸收万事万物的盈余灵气,不多加夺取,那么显然是堂堂正正的大道。”
“荒谬!”就在此刻,先前那位散修不枯子,满脸怒容地站起身。
他身穿布衣,须发皆白,此刻颇有和苏澈争论一番的意思。
苏澈也不生气,哪怕此人有点不按规矩来,态度也有些不友好,“请指教。”
不枯子深吸一口气,“道德经是我道家经典名篇之一,其中七十七节这一章,讲的是天道如张弓,会根据实际情况适时调整,高则压,低则抬;有余的则减少,不足的则补之。”
“此乃天地恒常之理,是圆融,是如一。”
“但是苏殿主你的说法,显然已经入了歪理。平衡之道在你口中,演变成了掠夺之道。”
“哪有故意使自身维持残缺状态,借助天地之势,不断去夺取外在灵气的??”
“先不说怎么使自身永远保持残缺之态,就说这个往外掠夺。很多时候是没有灵气可供掠夺的,夺来的多是杂驳不堪的能量,这要如何修行?”
“而且此道大大的不妥,有伤天和,不是寻常修士能驾驭住的。”
“最后此种理念,也不是道德经的本意,是偏离了圣人之道的做法。”
苏澈哑然,“可我讲的也不是道德经啊,只是从此经文中的一句话,延伸出来的一种全新修行理念。”
不枯子连连摇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就是道德经的一部分。”
苏澈听了更好笑了,感情这还是位原教旨主义者,容不得他人从经文中延伸出自己的见解,不论对错。
围观者听到此处,西海心意阁的阁主,一个绿衫中年人问道:“说实话,二位的争论我无意介入。但是此种理念,似乎已经有人实践过了?”
这让不枯子愣了一下,“在我听来近乎天方夜谭,真有实现的可能?”
“有的,刚才一位道友,提及了一个叫做【缺月魔君】的人物,不知道不枯子道友可曾听过?”
不枯子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七八百年前有听过,一个小辈,我不怎么关注,听说后来被无缺元君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