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埋头苦思冥想, “他穿着青色的棉衣, 身高中等,面貌嘛……小的没看到!”她说的惭愧至极。
孟凌川愤愤道, “这怎么会没看到?难道你不是在店里一直守着他来吗?”
这话说的掌柜的更惭愧了,她低垂着脑袋小声说, “前些天他一直不来,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这么早,并且那人昨晚就来了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取不出玉佩,估计今天小的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今天他一大早就来了, 我就跟他错过了, 堪堪追着他的背影出去, 结果对方腿脚好, 好像发现我在跟踪, 就把我给甩了!而且他脸上好像还戴着什么, 根本看不到脸。”
“那他的信息呢?一个都不知道吗?”
“实在是小的无能, 问过店员和玉器师傅, 她们都没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拿着东西来修补的客人,也没多在意, 何况, 碍着郡王您不让我大肆宣扬, 我也不敢多透露出什么来啊。”
孟凌川默默垂头, 他也总算知道自己用的是个多么不靠谱的人了。
不耐烦地挥挥手,“下去下去,如果日后再见他,或者有他什么消息再来禀报。”
“是。”掌柜的松了口气,没被修理,真是万幸,心里却想着这郡王也没外面传的那么可怕嘛!
直到掌柜走后,孟凌川才狠狠砸了个茶杯!吓得身边人赶紧凝神屏气,生怕触了他的眉头。
混蛋混蛋!
竟然给跑了?!
等了这么多天竟然让对方给跑了?!
心里把那个男人和所谓的“奸妇”骂了无数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孟心倒了杯水递给他,“公子,消消气。”
他虽不知道孟凌川为什么会对那快丢了许久的玉佩那般在意,不过也猜到了或许和那日的事有关,于是也不敢多嘴。
孟凌川平静下来,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急躁,心头一叹,是他着相了,可明明已经决定要放下的事又凑到了他面前,如果没个结果,他不甘心!
可仔细一想,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他是能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女人?还是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都不能。
所以又这么揪着不放手做什么呢?
可他就是不想都什么不做,灰溜溜地藏起来,想着那个混蛋就能找个心上人恩恩爱爱,他却一个人自怨自艾他就浑身不舒服!
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就能忘掉一切毫无芥蒂地过自己的日子?
孟凌川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想法,嫉妒?看不得别人好过?还是心里不平衡?或者是其他?
他琢磨不清楚。
可他不想这么不清楚,所以想找到那个人,见他一次,或许见了面,说了话,他就明白了。
而此时的他心里却是一阵空落落的茫然无助。
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因为怕外人看见他这样的一面,躺在床上,脑子空空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叫唤总算将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公子,殷老板来了!”
殷羡早上剧烈运动,这会儿腿还有点儿疲软,领他进来的侍卫好笑地打趣他,“瞧瞧殷老板这虚弱的模样,昨晚估计是在哪个温柔乡过的吧!”
殷羡脸一黑,“可别乱说,哪里有什么温柔乡,我这是早上……运动锻炼来着。”
那人“心照不宣”地看着他笑笑,“我当然知道,‘运动锻炼’嘛,估计是和哪个小哥哥一起锻炼的对吧?”
“都说没有了!”殷羡气急。
对方一愣,女人之间说说这种荤话可是很正常的,像殷羡这种被人打趣几句就着急的……她眉梢一挑,哦……多半是有心上人了!
可是不对啊,难不成他心上人就在这儿?
女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领殷羡进去后就退下了。
孟心招待殷羡坐下,开口冷笑问,“殷老板这么冷的天还出汗?该不会是上次的风寒还没好全吧?”
上次他好心给对方请府医,结果走了那么远的路就被人一句不需要打发了,这笔账他还记着呢!
殷羡将口罩一摘,尴尬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对方并不搭话,孟心再说也觉得没意思了。
冷哼一声就站到了旁边。
眉心越来越皱,他怎么觉得殷羡今天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啊?可是又想不到是哪儿不对。
殷羡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孟凌川才出来,他仔细地看着对方的脸色和神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并且也不怕对方察觉,毕竟孟凌川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