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丛到涪城上任,所带随从不多,仅石剑、苏师爷、保镖还有两房夫人、两个丫环。
宴席结束,何丛可不想多养石剑一个活人,花销银子,便对石剑道:“黄公子,你离家日久,早些回家吧,免得令尊惦念。”
石剑本想暂时隐藏何府,此时闻何丛一言,心裏甚是难过,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拱手道别。
他领着“多多”,走出了何府。
天上繁星点点,街头富人家门前的灯笼发出昏黄色的光。
到哪里去好?
江湖中人始终不放过自己,岳凤又不知下落,亲生娘亲毫无线索,兰儿去雪山学艺了,自己无家可归。
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藏身之处,可怜啊!
石剑心头全是难过、酸楚,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海一片空白和迷茫。
那些江湖中人肯定还会来害我?我虽然从刀光剑影中多次死里逃生,难保下一次不落入他们手中?人生哪有那么多好运?可以每次都得以逃走?
自己若不明不白给江湖中人杀了,以后娘亲找我了,岳凤找我了,兰儿找我了,我却被人杀了,她们岂不是很伤心?
不行,我得活下去,一定要找一个藏身之所。
石剑满脸泪水、心情复杂地由城北走到了城南。
城南热闹些,街上的客栈还在营业中,一些食客猜拳喝酒,呼喝之声不时传来。
“哎呀,爽死了!”
“川味”客栈旁边的红楼里走出几条汉子,摇摇晃晃地走着。
“小红真厉害,把老子搞得走路都走不了。”一名汉子坐倒在地上。
“活见鬼了,到这裏一晚,竟硬不起来,白花了老夫十两银子。”一个富商在两名壮汉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走了。
石剑抬头一看,但见红楼招牌写着“爽舒楼”,心道:小红是谁呀?竟能把那大汉搞得跌跌撞撞?什么功夫这么厉害?爽舒楼是干什么的?
他眼睛下望,却见门口灯笼处写着一幅大字:招用茶水门童,包吃包住,月俸八文钱。
那几条大汉歪歪斜斜地走了。
石剑兀是不解地看着那几个字。
“奇了?竟没人肯来跑堂送茶倒水打杂?每月发八文钱银子还没有人来?涪城的人全富起来了?”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走出店门,破口大骂,酒天冲天。
“哦,原来是招用打杂的。”石剑恍然大悟,灵光一闪,心道:我何不到这裏应招?这不正好是藏身之处吗?
“多多,你到对面去等着。”他附身推开“多多”,连忙扯烂身上的衣服,搞乱头发,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涂在脸上。
然后,他跑到中年妇人身前,拱手道:“大娘,我来应招打杂,可以吗?”
“大娘?大你娘的头!叫丽酥姐。”中年妇人咆吼一声。
“格老……”石剑大怒,正要发作,见丽酥满脸皱纹,眼睛深陷,胸部扁平,一把年纪了,还让一个小孩叫她姐?
他又觉得好好笑。
“丽酥姐,你真美!你真是国色天香,美貌如花,火辣动人,倾城倾国,人见人爱。”石剑心想自己要找藏身之处,也不与你计较,索性扮傻。
江湖风险,让他学会了圆滑。
“哟,你这小杂碎,还满机灵的?”丽酥一听可高兴了。
她拉过石剑,道:“行了,老娘招用你,勤快点,机灵点,要多讨客人欢心,他们吩咐什么,你就送什么,还要学会多推一些食物给客人,明白吗?”
“姐,小弟全记住了。不过,小弟想问一下,爽舒楼是干什么的?”石剑索性亲热些,“丽酥”二字也去掉了。
“小杂碎,连这也不知,还来应什么招啊?”丽酥一听可来气了,指着石剑的额门骂道。
“唉,我还真是没用,居然连爽舒楼干什么的也不知道。都怪那些江湖中人,整天追杀我,逼得我整天藏身山林,见识不广。”石剑倒没发怒,确实是自己无知。
“算了,今儿招不到人。老娘就看在你的滑嘴上,用你了。”丽酥见石剑没作声,还以为他吓着了。
她又一摸他的下巴,道:“小子,还挺嫩的。咦,你这小子,不象乡巴佬啊!拿出小棍子给老娘看看。”
她说着就扒开石剑的裤。
“看就看,怕你啊!”石剑推开她,自己除裤。
“哟,还没长毛!怪不得连爽舒楼也不知道。”丽酥嘲弄地道。
“不耻下问嘛!”石剑诚恳地道。
“看在你没长毛的份上,老娘就告诉你,爽舒楼就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丽酥双手叉腰。
“把裤子穿起来,还不明白啊?”丽酥见石剑还没点头,心头可火了,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