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流着泪水,日夜兼程,赶回石马庄。
“缪兄弟,周兄弟……”石马庄内的金世富、令狐安等老泪纵横,南宫、韦贤真、兆丰园、聂小虎、贺志等失声痛哭。
无嗔在一旁颂念佛,超度亡灵。
他们一起下跪,祭奠缪有龄、周振宇二人的人头。
“司徒掌门,怎么回事?”郝镇武泪水滑落,急问司徒文。
“老夫与洪兄弟等人此次乔装入川,四处查探小淫贼的下落。”司徒文擦了一下泪水,道:“由谷香至涪城路上,老夫与朱兄弟前往铁扇帮拜会,缪兄弟和周兄弟先往涪城,第二天一早,铁扇帮的弟子来报,称缪兄弟二人出事了。”
“呜呼……”司徒文说着,顿足捶胸,甚是自责,泣声道:“老夫不该让缪兄弟二人先行落单啊!”
“司徒掌门,节哀顺变,再说说事情如何?”郝镇武垂泪安慰,拍拍司徒文的肩膀。
“缪兄弟二人是被涪城府衙所砍的,告示上说缪兄弟二人在涪城爽舒楼嫖妓,纵欲至死了两名妓|女,砸了老鸨的铁柜,盗取金银财宝,为正法纪,故将纵欲而死的缪兄弟二人砍首示众。”司徒文声泪俱下,哭述了所见所闻。
“唉……”金世富一掌拍在桌子上,仰头抑泪,长叹了一口气。
“咱去杀了涪城知府。”贺志义愤填膺,直抓头皮,肩膀上满是头屑,染白了黑衣。
“贤侄且慢……”令狐安连忙制止,道:“贤侄,咱要是去剌杀官府中人,会连累整个西北武林的。”
“缪兄二人的血白流了?”杨志纯气呼呼地道。
“别冲动。”武威廷抽了一口旱烟,喷出一团烟幕,露出满口黑牙,道:“不管官府告示是真是假,但有一样是真的,就是缪兄弟之死已是朝野的丑闻,咱要再杀官府中人,那明摆着是咱纵容缪兄弟二人作恶,到时朝廷派兵清剿石马庄,便师出有名。”
“住口!老匹夫,你别再胡言乱语。”朱长寿闻言大怒,怒气冲冲,拔刀相向。
“朱兄弟,别鲁莽。”金世富连忙喝阻。
武威廷镇定地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口浓雾喷向朱长寿。
“咳!”朱长寿被烟熏得咳嗽起来。
“朱兄弟,其实武老前辈说得有理。”南宫此时也出言相劝。
他虽然长相粗鲁,但身为西北武盟副盟主,看事情终究比朱长寿长远一些。
“上次范敏德之死,已让咱脸上无光。上次是欺负民女,这一次是嫖妓纵欲,诸位同道,咱是不是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番?”令狐安跳上板凳,拭拭脸上的泪水,深有感触地道。
石马庄内一时静静默无语。
“是啊,在座的都是武林之中小有名气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得讲分寸啊!不能再做让武林脸上无光的事情了。”南宫附身挠着脚板,颇为感慨地道。
“那缪兄弟二人白死了?”朱长寿气呼呼地问。
“朱老弟,话不能这么说。来来来,坐下来。”韦贤真拉着他坐了下来,道:“咱得先查查,这事,缪兄弟二人到底有没有错?是有人背后故意掏鬼呢?还是他们真的不检点?”
“这……”洪永康两手一摊,欲言又止。
“会不会又是小石头那狗杂种在掏鬼呢?”聂小虎满腹仇恨,狠挖鼻孔,竟挖鼻血来。
“范敏德、缪有龄、周振宇三人武功都不弱,咱也知道小石头不过是小孩,他有那么大的能耐瞬间制服他们?”武威廷喷出一团烟雾,若有所思地道。
“转眼间,过了好几年,那小杂种不再是小孩了。再说,如果他背后有人撑腰,就有这种可能。”贺志只要听得“小石头”三字,就双眼充血。
他抓抓头皮,扯乱了头发,头屑如雪花片片,飘舞而下。
“咱的视野应该放宽些,这样线索也会多些。咱查了这么多年,绕来绕去都是一个小孩,现在那个小孩被咱捧红了,却依然不知凶手是谁?”令狐安叹了一口气道。
“小石头是臭名昭着!”杨志纯仇恨并不输于聂小虎和贺志,大骂石剑,唾沫四溅。
“臭名昭着也是名声啊!没有咱的努力,江湖上谁知小石头三个字啊?”武威廷敲灭烟火,道了一声。
群雄又是一阵沉默。
“暂且不能再入川了,每次入川都死人,什么线索也没查到,反而让西北武林损伤更重。咱还是静观其变,多数聚于石马庄,说不定凶手按捺不住,会自动找到石马庄来。”令狐安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言之有理。不管这个凶手是不是小石头?他既然要灭咱西北武林中人,就肯定会找咱们。咱切不可落单,否则,还会有人惨遭暗算。”南宫这回全支持令狐安。
他说罢,又脱鞋挠脚板。
西北武盟正副盟主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再言入川之事?
缪有龄与周振宇之死真成了冤案?石剑渐渐长大,江湖中人是否还能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