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某倒要看看所谓的七修剑门高足的功夫。”谢建功怒目而视,右手抬肘相格,左掌拢变成拳又伸二指,叉向岳森双目。
岳森左掌拦肘,右手五指如鈎,扣他左手脉搏。
两人在厅堂里打了起来。
“住手!”公孙文身形一晃,已至他们中间,双臂一张。
岳森、谢建功二人眼花缭乱,急急而退。
“飞鹰神探,轻功果然独步天下!”洪启其出来,翘指而赞。
“功儿,都是自己人,还不酌茶?”杨樱花泪痕犹在,回到厅堂,朝谢建功大喝一声。
“哼!”谢建功愤然地瞪了岳森一眼,只好去烧水泡茶。
陆海庭在、成了才、洪志君三人急急去帮忙。
“伯父、伯母,对不起,小侄打扰了。”岳森终是名门弟子,急向洪启其夫妇躬身作辑,赔礼道歉。
“唉!岳家终是对不起腾大娘、凤儿,你与令尊怎能说带人走就带人走?”杨樱花刚才在偏厅,已听公孙文讲述了岳文静与腾大娘之间的情事,颇为他们伤感,此时质问岳森。
“家父不是没良心之人,正是因为当年对不起二娘、凤妹,所以才托公孙大侠打听她们下落。家父现领小侄前来,向二娘、凤妹赔礼道歉,盼能带她们回江南,过上安稳日子,弥补以往过错。”岳森躬身答话,替父亲圆场。
“唉!虽然凤儿是老夫门徒,但毕竟是岳家人,只要凤儿、腾大娘同意,老夫不会阻拦你们带她们走。”洪启其唉声叹气,实不甘心忽然失去爱徒。
杨樱花闻言,作声不得。
陆海庭几个回来,如遭棍袭,呆若木鸡地望着洪启其。
他们心裏甚是舍不得岳凤离开洪家。
“谢谢伯父、伯母理解,伯父一门收留二娘、凤妹之恩,小侄永不敢相忘。小小心意,请二老收下。”岳森躬身作辑,又掏出万两银票递与洪启其,以表谢意。
“不……”洪启其瞟了一眼银票,怦然心动:那可是一万两,只要收下,往后便可不再押镖劳顿了。
他心思瞬变,但又想到洪门与岳凤之间其实是亲情关系,不是可以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便推了回去。
“不要以为岳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玷辱洪门。”谢建功见师父将银票推开,便又怒骂岳森。
“你……”岳森也是年少气盛,正要发作。
公孙文急急将其拉住。
“功儿,他们终是一家人,如腾大娘点头同意,咱也没话说。”杨樱花连忙喝阻谢建功。
厅堂立时一阵肃静,气氛僵硬。
“呜……”此时腾大娘又哭着回来。
“大娘……”洪门众人急急起身,可又怔住了。
岳文静是一手牵着腾大娘,一手牵着岳凤进来的。
腾大娘虽然仍在哭,岳凤脸上流着泪,但她们脸上不再悲苦,而是挂着喜悦。毕竟,她们与岳文静是一家人,血脉相连,所有的不快在久别重逢与岳文静的耐心解释之后,都已烟消云散。
“凤儿……”陆海庭师弟异口同声喊岳凤。
“师父、师母,诸位师兄,娘已答应爹,回江南去。凤儿往后一定会回来拜见师门的。请师父师母、诸位师兄,受凤儿一拜,感谢师门多年照顾之恩。”岳凤松开岳文静的手,蓦然朝洪门师徒下跪。
“谢谢你们对岳某妻女的照顾。”岳文静也向洪启其夫妇躬身道谢。
“凤儿,起来!”杨樱花急扶起岳凤,泪水滑落,甚是不舍。
“师母,请原谅孩儿以后不能常在师父师母跟前尽孝。”岳凤一阵泪下,又向杨樱花躬身作辑。
“凤儿,别哭,你一家团聚,那是喜事。”杨樱花抹拭泪水,又为岳凤拭泪,劝说一番,又侧目而视陆海庭,道:“庭儿,快去街上找家好点的客栈订餐,咱们为凤儿送行。”
陆海庭望望岳凤,泪水滑落,依依不舍地转身而去。
“谢谢……”岳文静又惭愧又激动,连连向洪启其夫妇道谢。
午饭后,公孙文、岳氏一家,在洪门众人的泪眼中,踏上了回江南之路。
“妹子,回家歇息一阵子,哥带你上雁荡山,再请苗刀门的戚美珍掌门传你苗刀刀法。”岳森带着内疚,讨好亲妹。
“不行!我是洪家弟子,岂可另投门派?”岳凤断然拒绝。
岳森大为尴尬。
“乖侄女,这不是另投他派,学无止境,多学一门技艺,又何不好?到时乖侄女身兼数门绝艺,在下想洪掌门也是高兴的,他也是希望门下弟子能有出息。”公孙文急替岳森圆场。
“凤儿,公孙大侠言之有理。学海无涯,森儿又不是让你去投敌。爹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知七修剑门名扬天下,而苗刀门与七修剑门比邻而居,苗刀可是当年抗倭寇的宝刀,你如能再拜入戚掌门之下,那是一种福份。”岳文静也趁机劝说岳凤。
“到了再说。”岳凤怦然心动,但却说得委婉。
公孙文与岳森相视一笑。
岳凤会再投苗刀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