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国子监训导是假的……他们畏石大人武功高,所以找此借口……”陈彪闻言,忽然额头见汗。
“石大人可是咱们的大恩人,他不仅提携了咱们,而且还经常掏银子接济咱们呀!”潘栋急得双手乱搓。
“不管是好是坏,咱们马上上京去,一定要探过究竟。”陈彪霍地起身,果断地道。
“陈兄,石大人好不容易才让你占据捕头之职,你岂能轻易离岗?你和朱大人留在谷香,咱弟兄几个先辞呈,上京探探情况,现在石人刚走不远,而且他们是大队人马,行动不快,咱弟兄几个肯定能赶上石大人一行。”唐关连忙制止陈彪。
“好,听唐兄弟的,咱们几个让朱大人代辞呈一事。”宋子青赞成唐关观点,马上动身出门。
“可是你们好不容易才入官场?”张兰既感动又不安地拦住宋子青。
“兰儿姑娘,什么火候了?还讲这个,我来驱马车,走!”潘栋却率先抢出门外,跃上了马车。
“陈兄,你先守住县衙这块小阵地,无论何事,以后再说。”唐关拍拍陈彪肩膀,转身与宋子青等人赶赴京城去了。
天蓝色绒布上的星星,忽明忽暗。
柔光抚摸着大地。
“石大人,皇上有旨,让你进宫见驾。”向阳按侯赛因吩咐,快步出宫,让在宫门口等候的石剑进宫去。
近百侍衞高手急急拥着石剑进宫,生怕石剑丢了。
“向统领,可否记得三年前于国子监大门口杀廖永世一事呀?当时本官提醒你,他是辽东奸细,事后你提升为御林军中军统领。”石剑与向阳并肩而走,嘻嘻哈哈,在他耳边低声地道。
“什么?你认出我了?”向阳闻言,脑袋如被人拍了一掌,轰轰作响。
“向大人,本官在涪城就认出你了,什么三千精骑护送本官进京到国子监督训导?本官有那么重要吗?哼!你快送本官面见皇上。否则,你当年拿假奸细晋升一事,本官抖出去。”石剑一路上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此时又附在向阳耳边一说。
“不……你……血口喷人……”向阳全身惊颤,结结巴巴地指着石剑道。
“向大人,你以假奸细唬弄皇上而得到提升,可比本官什么假户籍的罪名更大,孰轻孰重?”石剑乘胜追击,步步紧逼。
“可……候大人要抓你入地牢,据他所言是皇上下旨定的。这……如何是好?”向阳吓得浑身是汗,左右为难。
“侯赛因不会假传圣旨吗?你领本官直接去见皇上不就知道了吗?你别忘了,本官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再说,若本官要跑,你拦得住吗?”石剑见他动摇了,便将罪责推向侯赛因,又给分析眼前情势。
“这……”向阳眼露悲哀,双手乱搓,不知所措。
“本官曾被皇上御封为龙庭都尉,此职须由皇下亲口解封或是下旨任免。向大人,你可曾听到皇下亲口说免掉本官的龙庭都尉之职?你可曾看过解除本官龙庭都尉之职的圣旨?”石剑见他已动心,便又端出自己的荣誉之职。
“这……石大人,请!”向阳听罢,吓得浑身是汗,连忙向石剑躬身作揖,语气变成请他入宫。
他领着石剑不再去御花园,而直奔坤宁宫,因为石剑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石剑此时还是龙庭都尉。
他还记起一事:石剑曾救过朱由校。
躲在云层里的月亮出来了,星月交辉,夜空显得更加美丽。
“微臣石剑,磕见皇上。”石剑在张皇后熟悉的房门前下跪,他曾在这裏守护过朱由校与张后安寝。
向阳忐忑不安地看着石剑下跪在张后的寝宫前,他所领的近百侍衞高手自然不知向阳为何又忽然领着石剑来此,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
“什么?侯赛因没押他入地牢?”房中的朱由校并没入睡,而是在房门背手踱步,闻得石剑磕见,不由全身惊颤起来。
张后坐在烛光前,怔怔地望着烦躁不安的朱由校。
“皇上,石卿家是你朱批入读国子监、又是你亲赐为同进士、还是你钦点他为龙庭都尉的,你让他下地牢,那可是自打耳光呀!”张后听到房外石剑的声音,眼神一亮,起身斗胆直阵。
“呀……”
朱由校立时惊醒,推门而出,扶起石剑,道:“石爱卿平身!爱卿,深夜见朕,可有要事?”
向阳见状,一颗差点蹦出来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灯火通明中,他看到朱由校的和颜悦色。
他心想看来石剑所说得没错,真可能是侯赛因假传圣旨。
他心裏当即大骂侯赛因家十八代以来的女人都是婊子。
石剑求见朱由校有什么目的?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