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如意脸色苍白,身子瘫软,这回是真的晕厥过去了。
“意儿……”蔡坤急抢着抱过爱女,飞奔入屋。
“意儿……乖侄女……”蔡坤夫妇、向来香、邬聊等人焦急地围在她的床前,轻声呼唤。
“路海,石剑对意儿做过什么?”蔡坤呼喊几句,不见爱女应答,便气急败坏地问路海。
“回大人,石……石大人确实是路遇大小姐晕倒在地而扶起她,卑职亲眼所见,他确实没对大小姐做过什么。”路海看蔡坤神情可怕,生怕他责怪自己看护蔡如意不力,连忙证明石剑什么也没对蔡如意做过。
“唉……”向来香闻言一声长叹,暗骂路海猪脑,又错失了给石剑落井下石的机会。
“那你为何不扶好大小姐?”邬聊闻向来香长叹之声,计上心来,又朝路海大喝一声。
“回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卑职不敢。”路海接二连三给他们喝问,吓得战战兢兢地回话。
“啪……为何石剑又敢?”向来香从邬聊的话中会意过来,一拍书桌,明讽路海,实说给蔡坤听。
“啪!邬聊,马上拟写折子,按昨夜所议,参石剑一本。”蔡坤闻言,怒不可遏,一拍案桌,少见大声地吩咐邬聊。
“是,大人。”邬聊闻言,朝他拱拱手,转身而去。
“大人,下官亲自去找名医来给大小姐看病。”向来香见奸计得逞,立即找借口,躬身而退。
他走出蔡府,对路海道:“路海,快去把那八个郎中叫回蔡府。”说罢,便快步回向府睡觉去了。
“呸……”路海朝他的背唾了一口,却又不敢不办。
烈日炎炎,天地间没有一丝风。
路海领着一群捕快,好不容易找来那八个郎中。
他们再回奔至蔡府时,蔡如意又已醒来。
她揉揉双目,对坐在床沿垂泪的韩凤凰道:“娘,女儿好饿,快弄点粥来吃。”
“意儿……你没事了?太好了!”趴在床前梳妆台上睡着的蔡坤,闻声而醒,惊喜交集。
“爹,辛苦你了。女儿没事,只是没睡好,你与娘不用紧张。”蔡如意一觉醒来,看看父母熬得血红的双目,满肚子气也消了,温声软语。
“那就好,那就好。”蔡坤闪着泪花,又朝身旁丫环喝道:“还不快去熬粥?快去呀!”
吓得一群仆人战战兢兢地退出蔡如意闺房,急奔后杀鸡厨熬粥、炖汤。
“意儿,你这一夜折腾,可把娘吓死了。”韩凤凰回过神来,又心有余悸地搂着爱女道。
“娘……其实……”蔡如意本想指责蔡坤夜晚不要再与向来香高声议论石剑、扰乱自己睡不好觉的事情,可又说不出口。
“其实什么?”蔡坤一惊,以为爱女要说石剑刚才对她无礼之事。
“其实……可以让那些郎中走了,夏日炎炎。他们在房外候着是很辛苦的。”蔡如意支吾了一下,移开了话题。
“好,意儿真是善良。”蔡坤这才想起房外立着一群郎中,连声道“好”之后,便朝房外大喊一声:“蔡岳,给每位郎中各发银子一两,送他们走。”
一群郎中个个浑身是汗,接过蔡府老仆人蔡岳的银子,有气无力地离开了蔡府。
“意儿,为父累了,歇会去,你喝粥后也歇会。”蔡坤听杂乱的脚步声由近而远,便对爱女道声,背手而去。
他快步走出府门,道:“路海,在院外搭个凉棚,让这些郎中暂住凉棚,随时听候传唤。”
“这……是,大人!”路海回身,闻言一怔,急又躬领命。
“唉……”一群被折腾的够呛的郎中仰天长叹。
一群捕快挥汗如雨地赶紧在蔡府院外搭建凉棚。
日影西斜。
蔡如意喝了一碗人参炖鸡汤和一碗粥后,沐浴更衣,然后回房。她确实累了,躺下没多久,便在韩凤凰奇怪的眼神中进入了梦乡。
天空拉下维幕,夜色深沉。
也许向来香也没睡醒,也许邬聊也累得没气力。
这一夜,他们都没再到蔡府来了。
蔡坤一家三口,第一晚睡得这么香。
公鸡鸣叫,曙光又显。
蔡如意闻鸡起床,沐着晨曦,提剑来到花园舞剑。
“不错。看来意儿没病?”随后闻声而起的蔡坤,侧头低声对韩凤凰笑道。
“嗯,意儿气色也好多了。”韩凤凰稍为放心地点了点头。
“走,回府洗漱去。”蔡坤怕惊扰爱女练剑,拉拉韩凤凰的手,夫妇俩返身回府而去。
“姑娘不仅武艺高强,剑法超群,还知书识礼,让小生大开眼界。”蔡如意舞剑一会,忽然耳边又响起了石剑的赞美声。
下一招是什么?她又忘了。
“唉……”她叹了口气,收剑四望。
院子里哪有石剑的英挺的身影?
“昨天,如不是他抱我上轿,我丢大颜面了。唉,可惜,石蔡两家已水火不容,他不会再来看我练剑了。”她又长叹一声,这才想起刚才舞剑时耳边的声音是幻觉。
霎时间,她的心头充满了失落。
她爱上石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