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想用好亲信,又不想树敌,便征询王朝与邬聊的意见。
“石剑终是自己的门生,还不时赠老夫金条。”王朝略一思索,缓缓点了点头。
“向大人不在,表决无效。”邬聊当下就唱对头戏。
“邬大人,举荐任用府衙所属官差,本是知府的职权,本官可以不用征询你的。再说,向来香是擅自离开公堂,是他弃权。本官、王大人已同意,通过。唐关,你作笔录。”石剑冷冷地道,喝令唐关作好笔录。
“谢谢大人!”马德辉、蒋孝、刘来福激动地跪在堂下,磕头道谢。唐关、潘栋则早有心理准备,乐哈哈的,并不惊奇。
“石大人,你也太心急了吧?这么快就换人了?吕大人还不一定同意你代涪城知府呢?”邬聊气急败坏地道。
“邬大人,蔡大人只是临时有病,他很快就会好的,本官不急怎么行呢?你是不是想蔡大人久病不起啊?”石剑机警应变,也不怕露骨。
“哈哈哈……”部分公差轰然大笑。
“这……你胡说!本官天天祈求蔡大人早日病好。”邬聊气得满脸通红,又道:“这批示是假的,本官找蔡大人去。”起身就走。
“啪!邬聊,你是否感觉你的脖子比韩进的脖子硬?”石剑大怒,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吓得邬聊一阵哆嗦,起身后复又坐下。
潘栋当即飞身而上,立在石剑身后。
“向大人又可以走?”邬聊颤声问。
“向大人只是向蔡大人求证,他呆会回来证实本官真是代知府的。邬聊,你别不识趣。”石剑冷冷地道。
邬聊的脸登时一阵红,一阵白。
“好了,你们归队站好,一起议政。”石剑扬了扬手中的大印,冷冷地道。
二十余人连忙起身,分站两旁。
“诸位同僚,这两天下场大雨,造成满城积水,本官还是有生第一次遇到这么雨。”石剑感慨地道。
“石大人,以前更大的雨,下官都遇过,只是那时石大人还没出生啊!”此时向来香回来,马上插嘴,暗讥石剑幼稚无知。
蔡坤也知向来香不服,又不好解释,索性以病重为名,不见任何人。他想有向来香、邬聊一班心腹手下在府衙,石剑闹不出什么名堂来。
石剑毕竟是临时主持,并不是真正的知府。
向来香无奈,只好复回公堂,好与石剑作对,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哈哈哈……”邬聊等人哈哈大笑。
王朝甚是尴尬。
石剑脸色依旧。
他瞟了向来香一眼,和颜悦色地道:“是啊,本官年少,经历的事情也不多,现临时主政,感觉压力很重,肩上沉甸甸的。咱们如何为乡民做一点实事呢?请各位多提宝贵意见。”
“到街上打扫积水吧!不让乡民摔倒。”邬聊插了一句。
“哈哈哈……”府衙内又是一阵大笑。
唐关、马德辉等人默默无语,他们知道向来香和邬聊等人是同一鼻子出气,同穿一条裤子,故意东拉西扯。
“哎呀,邬大人可是出一条好主意啊。”石剑仍然不温不火,顺藤摸瓜,“呆会本官就和向大人、邬大人等率府衙所有人一起到街上扫积水,解决乡民行路难的问题。”
“大人,下官说笑而已。”真要去扫大街,邬聊可不干了。
“石大人,茶马司里还有差事,下官告辞!”茶马司提举贾威福心想:自己是由吏部与户部联合下文任职的,石剑管不了本官,怕你?哼!
他当即拱手向石剑告辞。
市舶司提举花天地等各税司的头,先后也以各种理由离开。
“喂……花大人……”王朝见府衙提议行动,各税司却当场顶风不办,颇为尴尬,起身欲叫住花天地。
“恩师,算了。”石剑拉他坐下,又低声道。
“下官自上次两帮火拼受伤,一遇潮寒天气,四肢关节便疼痛无比,不要说扫街了,走路都难啊。石大人,你可得体恤下官啊。”向来香见石剑不敢对各税司动怒,连忙也找借口。
他想街上积水漂着杂物,臭不可闻,难受啊!而且堂堂官差,上街扫水排污,岂不笑掉百姓大牙?
“向大人患病之事,众所周知,本官自当体谅向大人难处。向大人,你就不用去了。”石剑表示理解向来香的难处。
向来香和邬聊一伙人愕然:这小子变了?
“邬大人可否有病?不妨说出来,石大人是善解人意的。”唐关实在忍不住了,侧头问邬聊。
邬聊会参加石剑提议的政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