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立足未稳,头上已是风压而下。
却是游乐丰闪身躲开石剑的金扇之际,又纵身凌空双掌同时劈向石剑。
“大人小心啊!”马德辉无论武技、身法具不如游乐丰,相救已来不及了。
石剑咬紧牙关,双掌一招“举火燎天”,硬接“红沙掌”游乐丰的一招“泰山压顶”。
“蓬……”
又是两人四掌相抵,游乐丰的身躯被石剑震得飞了起来。
石剑双脚陷入了泥坑。
“呼……呼……”
石剑一阵胸闷,血腥上涌,仰天喷血,身子摇摇晃晃,终是支持不住,斜倒在地上。
“啊……”游乐丰惨叫一声,身子如断线风筝,凌空洒下一阵血雨,身躯如半空掉下来的石块,又“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蒋兄弟,为兄为你报仇了!”马德辉飞掠而来,钢刀一挥,已将游乐丰的脖子劈断。
游乐丰也身首异处了。
“大人……”马德辉不及去收游乐丰的首级,先扶起石剑,颤声惊喊。
“没……事……,你将我的扇剑收好,将他们弟兄二人的人头割下,带回府衙。”石剑眼前发黑,但仍强忍,双腿盘地,就在烂泥中运功自我疗伤。
“石大人……呜……”马德辉哭喊着,慢慢松开石剑,扬刀护立一边。
月亮累了,隐入云层歇息去了。
淡星幽光,林荫道上依稀能看到两个人影。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谁也没动。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
“大人……”潘栋与彭金石二人驾马车举火把寻来。
马德辉这才放心,他持刀挖坑,掩埋游氏兄弟。
彭金石扶起石剑上马车,拎着游氏兄弟的头颅回归涪城。
夜色幽暗,淡星偶闪。
游乐辉与妻子各驾一辆马车,一路狂奔,只想早点离开涪城境内,先找一处落脚处,然后会聚兄长与卧龙派的掌门师兄游雁飞,再商议到涪城复雠之计。
雨后的小道泥泞,坑坑洼洼,马车走起来不快。
约摸奔出三四里许,途红一处乱葬岗,路更是难走。
马车不知不觉又慢了下来。
“夫人,此处是乱葬岗,驾车小心点。”游乐辉连续陷入石剑所设的计谋之中,此时在乱坟处经过,心知一人难保全家,倒是有些心惊胆颤。
“嗖嗖嗖……蓬……”
岂料他话音刚落,乱葬岗上还真射出一阵箭雨。
“啊啊……”
游乐辉猝不及防,左臂中箭,差点栽倒在马车下。
他的妻子咽喉中了一箭,立时毙命,倒在地上,被马车轮子辗过。
“娘亲小心!”游乐辉紧急拔刀护身,拖车的马却是受惊,登时失控。
他凌空而起,却又是箭雨不断,后面射来的还挟着火箭。
两辆马车先后着火,受惊马匹更惊,扬起四蹄狂跑起来。
两名蒙面汉子凌空飞起,凌空挥剑,割断马车连接马匹的绳索和链条。
“砰……嚓……轰……啊……”马车失去动力,碰石而倒,游家人摔落在地,又被一阵箭雨射翻,惨叫之声登时不绝于耳。
“娘……”游乐辉凄迷大叫,双足刚落地,又是一阵箭雨射来,挟着火箭。
他挥刀护身,击落射来的火箭,火星溅落草丛中,立时起火。
火光中,他看到一伙蒙面人分立三排,中间露出缝隙,分批向他射箭,箭雨不断。
“你们到底是何人?……啊……”游乐辉想逃不能逃,家人不时惨叫而亡。
他急怒攻心,高叫一声,稍一分神,竟被一箭射中咽喉,惨叫一声,钢刀落地,又身中数箭,竟被箭雨冲击得退后数步才倒地身亡。
箭雨立停,蒙面脱衣扑火。
几个蒙面人提刀检查尸体,生怕有人生还,对着每具尸体连砍数刀,然后将二十余具尸体拖到乱葬岗处一处新挖的大坑里,推土掩埋。
他们似乎早料到游乐辉领着家人经过此地,带齐了铁铲、刀剑弓箭,连马车也砸碎,一起推入大坑之中。
铁掌帮真的是彻底消失在涪城境内了。
月亮掩脸而泣,星星失神,大地黯淡。
“竖一块牌子,上书‘铁掌帮屠杀涪城乡民,恶有恶报,今竖游氏老少墓地,以警世人。石剑立。’”为首一人,撕下蒙面巾,指挥随从立块牌子。
他满脸络须,手提大板斧,竟是金将龙潭虎。
“龙将军,既然格格欲嫁祸于石剑,为何又嫁与石剑?何不直接宰了石剑?”一名随从不解地问。
“格格用意,是欲长潜中土,刺探军机,而石剑是小皇帝的龙庭都尉,迟早会入朝为相,格格傍着他,才能进入大明高层窃密。大汗也说了,只要石剑不到山海关,便不能杀此人。”龙潭虎解释一通,又喝令他们快点行事。
铁掌帮被灭,石剑又被金兵嫁祸,武林中人会有何想法?